他的雙手撐在她身後的衣櫃上,兩人很近,衣襟黏連,他在深深地打量她……
三年了,失去兄弟、瘋狂戰鬥、稱王稱霸,肆意地搶奪霸占,盡情的讓風霜染進他的兩鬢,而她,依然年輕美麗,依然細心為他守護著這個庇護之所,回到這兒,他才猛然發現,他似乎並不是孤單一人,還有很多人值得他去堅強。
彎身抱起她,不再有衝動不羈地餓吻,也不再肆無忌憚地揮霍自己的精力,此刻他隻想摟著這個最親的女人,歇上一小會兒,太累、太困了,這些年。
深夜,暴風雪倏然而至,吹得枯葉到處亂飛,打在窗紙上啪啪亂響……
兩人都醒了,他淺眠,因為這幾年一直風餐露宿,不論黑夜白天,無休止地戰況驅使;而她淺眠,則是因為這幾年一直擔驚受怕,不論黑夜白天,無休止地記掛著他的安危。
他無聲地翻過身,壓在她的身上——睡前沒做得事,做完吧,他也想念。
床榻輕輕的擺蕩聲和著外麵的風聲,咚咚地敲出美妙的聲響。她哭了,在這般□的時刻,撫摸著他的耳鬢,在他的粗喘中暗暗流淚——這用不完般的精力至少證明他還“活著”吖……
下雪了,好的大雪,大雪兆豐年吧。
清晨,暴風剛停,大雪依舊。
君錦剛起身穿好中衣,門板就被兩個小家夥撞開,羅定方、羅公然急著讓父親教他們練劍——他昨天答應好的。
硬是從棉被裏把羅瞻挖出來——
“爹爹,不穿衣服睡覺不冷嗎?”羅定方好奇,往日裏他想不穿衣服,娘親都說會凍到,為什麼父親可以不穿?
“不冷。”羅瞻坐起身,將兩個小家夥抱在床上。
“蹬被子也不冷?啊——”小家夥想到了什麼,“因為娘會替你蓋被子對不對?”以後他也要跟娘親睡一起,有娘幫他們蓋被子,就不會怕冷了吧?
羅瞻從昨晚就看出來了,這小兒子雖生的比女娃兒還漂亮,不過頑皮卻勝過他哥哥,比定睿隻強不弱,恐怕往後被修理的機會會很多。
捏一把兒子的小臉,再看向羅公然,這小子很像嘉盛小時候,白嫩嫩的,而且不認生,“昨晚有沒有尿床?”
羅公然對這個大伯相當感興趣,並且嫉妒,嫉妒定方有這麼威風的爹爹,他就沒有,“是定方尿床。”撇清尿床的囧事後,忍不住拔一根羅瞻鬢旁的灰白發,“伯伯,你是老公公嗎?為什麼會長白頭發?”這是他從昨天就好奇的事,大伯又不像很老的老頭,為什麼會有白頭發?“瑩姑姑說你是學太多東西才會長白頭發,那為什麼娘娘還讓我們上學,我們又不想做老公公。”
羅定方也忙點頭,這是他們倆一致總結出來的:學太多東西就會白頭發,所以他們恰好就不用學了。
這話惹得羅瞻一陣輕笑——他終於是笑了,在孩子們麵前……
☆、六十八 誰是原罪?
直到午飯之後大雪依舊下個不停,且又漸漸起了風。
羅瞻整個上午都耗在演武房裏教幾個孩子“羅門槍法”,其中定睿因為一直受齊山、秦玉兩人的教授,伸手上已經頗有些心得,加之經常在父親的大營混跡,也能跟父親學那麼一套兩套,所以他目前的進展已經漸趨往成人的方向發展,剩餘幾個則完全是從不會到會。
“將軍,宋時為押到了。”親衛陸韜稟報。
羅瞻正從兵器架上替幾個孩子選擇兵器,聽到“宋時為”三個字時,手頓一下,“把他帶到這兒來。”
陸韜忍不住看他一眼,不過很快低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