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尤兒捧著小丫頭的漂亮臉蛋,笑道:“不可以亂說。”她永遠不可能嫁給定睿,身份懸殊不說,而且允表妹不是已經內定給他了?再說他自小就說她醜,還總愛欺負她,怎麼可能娶她!
“那你想嫁給那個吳大人的公子?我在爹爹書房見過他喔,沒有我大哥好看,也沒大哥高,不好抱抱。”像她爹又高又大,很容易跟她娘抱抱——偷看到的。
嶽尤兒咋舌,這丫頭真是……讓人無話可說,“小心讓伯母聽到又要教訓你不懂規矩。”
“我爹說了,那些規矩都是狗屁,我可不要為狗屁守規矩。”
嶽尤兒終於明白君伯母為什麼最近見到這丫頭就咬牙了,她實在被伯父寵得太過頭了。
屋裏,一大一小正在為“狗屁”的事進行辯論,忽聞院門外有人高喊皖妲的名字。
小丫頭當下對著窗外蹦跳,“大哥,我在這兒。”大哥一早上去城外打獵,說好給她帶隻兔子回來的。
十七歲,長得人高馬大的羅定睿,手中提一隻小灰兔進屋。
繡架旁的嶽尤兒趕緊起身——自從十歲後,她便很懂規矩了。
“怎麼不是白色的?”小丫頭對哥哥挑三揀四。
“哪那麼多白色的,下次再給你找,先養著。”
小丫頭嘟嘴,不過還是抱過了小兔子。
羅定睿覷一眼門外,蹲□誘哄自家小妹,“你到前院看看那些媒婆走了沒?”自打十五歲之後,隻要他一回燕州,準定有人來說媒,煩都煩死了。
小丫頭撇嘴,“不是給大哥你找媳婦的,是給姐姐找婆家的。”小丫頭笑得十分甜美,嘴上卻惡質道:“姐姐說她同意喔。”她當然知道大哥喜歡姐姐,他說了很多次了,所以她打算氣氣他,誰讓他不給她帶白兔子來。
羅定睿沒顧小妹的奸笑,吃驚地抬頭看向繡架旁一臉無辜的小佳人,“你真同意了?”
見他起身,嶽尤兒忍不住後退半步,這人一向愛欺負她,誰知他今天又要怎麼欺負她?“我聽伯母的。”搬出君錦做擋箭牌,他總不至於去對他母親凶吧?
懶得管她的膽怯,徑直站到她跟前,怒氣四射地俯視道:“你自己的事,聽我娘的做什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再後退半步,他太有壓迫感,靠近了總感覺不舒服。
羅定睿哼哼笑兩聲,“要聽也得聽我的。”她是他的小跟班,從小打大都聽他的。
“那……你說我該答應哪一家?”讓他選這總行了吧?
“……”哪一家也不該選!
“定睿!”母親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止住了兒子的怒意。
羅定睿回身看向母親,怒意轉成不解,“娘,你幾時開始拿長輩的身份壓人了?逼著她嫁給不喜歡的人。”
依舊風韻俏麗的羅君氏一臉無所謂道:“我什麼時候壓人了?尤兒,伯母可曾逼過你?”
嶽尤兒搖頭。
羅定睿這才放下心來。
“尤兒,來,過來看看這幾張,有兩個伯母真覺得很不錯。”君錦拿過一疊畫像,不顧兒子夾在中間,伸手招呼嶽尤兒過去看畫像,連小皖妲也蹦蹦跳地過去參賞。
翻過其中一張,君錦向嶽尤兒介紹那人的家世,嶽尤兒還真得認真在聽……
羅定睿那張俊臉開始變暗——
直到小皖妲拉嶽尤兒去廚房後,他還那麼定定地杵在當下——
君錦伸手拍拍兒子的肩膀,“喜歡一個人不是整天欺負、命令她,要學會爭取,否則你可能會永遠失去機會,娘隻能替你擋一時,等再過兩年,她真得大到要出嫁時,如果你們還是眼下這樣子,娘可能真要放她嫁人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