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曉啊,就是他們也受不了尊上的低氣壓啊!那股讓人寒到心裏去的彪悍氣息,戰遼隻要一想到就渾身打哆嗦。
哎,要是剛剛不出來就好了。戰遼心下暗歎。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雲初小姐被檮杌殺了吧?要是雲初小姐死在他掌管的山頭上,他估計也活不成了,尊上還不把他宰了燉菜啊。還是跟檮杌商量商量好了,雖然這貨除了前魔尊之外誰都不認,但好歹跟他們魔界沾了點關係,自己又守著它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看僧麵看佛麵,應該能說得上話吧。
苦命的戰遼隻好湊在檮杌身邊又是摸頭梳毛,又是摸下巴拍尾巴的,終於把檮杌哄開心了,這尊上古神獸瞪了一眼葉尋,一扭頭邁著貓步回去了。
葉尋向戰遼點頭示謝,背起燎煌往山頂洞穴而去。
山頂洞穴中,一卷碧色的典籍擺在那裏,幽幽散發碧色的光芒。同樣是用強大的封印封住,周身布滿了金色的鎖鏈。
“爹……”雲初上前一步輕聲呼喚。
隨著雲初的呼喚,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玉樹臨風,衣袂飄飄。
雲策神君微笑著向雲初伸出了手。“我的珺兒,長大了呢……來,湊近一些,讓爹好好看看你。”
“爹!”雲初含著淚飛奔過去,卻在雙手觸碰到雲策身體時穿了過去。她今生,已經不能感受到被爹抱住的感覺了。她曾經是那樣期待著,羨慕著,嫉妒著。如今,也成了泡影。
現實,總是如此傷人。
雲策看了看自己的手,滿眼哀傷。“歲月久了,我都已經忘記我已經死去多年了。這雙手,已經不能握住任何東西了。”
雲初搖搖頭,雙手虛空環住雲策的腰,做出擁抱的姿勢,頭小心的靠在雲策半透明的肩膀上。
“沒關係,沒關係。我之前一直在想,我爹會是怎樣的人,終於在前幾天在幻境中看到了爹和娘,爹像我想象中一樣溫柔呢。我沒想到,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爹爹真人,沒想到,能跟爹爹麵對麵說上話。”
雲策愛憐的摸了摸雲初的頭,半透明的手一下一下的劃過她的長發。
“一個人,很辛苦吧?苦了我的珺兒了,這麼多年一定很難熬吧?真的很想聽聽你的成長史,但是,時間已經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啊。他聽得到,他的音兒,已經在呼喚他了。近千載漫漫歲月,他已經撐不下去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樣把好不容易查到的真相就這樣掩埋,不甘心魔族就這樣被人誤解。他一次次強凝意識,聚起即將飄散的魂魄,隻為了等待一個值得信賴的人。終於,他見到了,還是見到了自己的女兒。他深深的感到,他這八百年,沒有白等。
“好了,不要再這樣撒嬌了,好好聽爹說話好不好?”雲策寵溺的看著雲初。
“不好不好。珺兒知道,爹一說完,就會像娘一樣不見了,珺兒不想眼睜睜的看著爹消失,這對我而言太殘忍了,不公平!爹爹不要拋下珺兒好不好?”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的落下,打濕了雲策的心。
傻孩子,如果可以,爹真的不願意與你們分開啊。為人父母,卻沒有照顧過自己的孩子,沒有抱過她,沒有教她說話,教她走路,沒有感受到她稚嫩的口中第一次吐出爹娘的那種喜悅,這對父母來講是怎樣的一種不幸啊!他們,過早的拋棄了她,沒有伴隨她成長,更無緣看著她出嫁,他的珺兒,如果穿上紅色的嫁衣一定很漂亮,一定會是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雲策餘光掃向一旁的兩位男子,豐神俊秀,卓爾不群,不知哪一位才是珺兒的心上人呢?隻是珺兒啊,為何要走爹娘的老路?天界容不下你這種半神半魔的人,容不下這種禁忌之戀。隻希望你們知道了真相之後能夠改變現狀,還魔界一個公道,還爹娘一個公道,也為你們自己爭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