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帝看她這般,喉頭一動,心思便跑到了別處。
“皇後所言極是,朕早有人選。相府嫡次子自幼體弱多病,深居簡出,容蓴嫁過去也正好可以約束自身,皇後意下如何?”
聽見這話,皇後心中一動,這廖瑨既非長嫡又非寵臣,果然是好人選。
“陛下決定自是最好的。”
西昌帝伸手拂過她的發絲,曖昧的湊前輕嗅,熒光燭火瞬間暗淡失色。
“夜深了,咱們也莫辜負這良夜,歇息吧。”
次日
張忠帶著兩名小太監來到了壽靈殿。
趙容蓴此時方醒,在屏風後未現於人前,還帶著些許鼻音:“不知公公前來所為何事?”
張忠咧嘴一笑:“自是喜事。還請公主殿下更衣接旨。”
“采兒,給公公看茶。”
又是半柱香,趙容蓴梳洗完畢,這才上前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公主蓴溫順賢良,德備恭張,茲公子瑨風姿卓越,英少不凡,二人天造姻緣,故特此賜婚,結連理之好,欽此——”
“容蓴接旨。”
明晃晃的聖旨拿在手裏,差了采兒送幾位公公,趙容蓴心裏頗為複雜。
前世她也曾被指婚廖瑨,可惜被她親手毀了,如今舊事依然,嫁給他是最好的選擇,也不枉她告這禦狀,隻要和邊家撇清,嫁進相府離開這皇宮,皇後再如何通天,也鞭長莫及。
“也罷,我狀告邊野為的不就是這道聖旨嗎?是路是崖總要走了才知道。要想報仇改命,廖瑨,我非嫁不可!”
想開後,趙容蓴露出一抹笑意,她要去找陛下再討要一樣東西。
皇家宮邸,九轉回廊,她信步與廊中,自有種不一樣的氣質。
“邊野見過容蓴公主。”迎麵一人一侍從,隔著一段走廊便開始行禮。
趙容蓴抬眼看了看,心中恨意翻湧,前世他的甜言蜜語猶在耳邊,可如今想來竟是字字藏毒,生生將她從萬丈高空打落泥塵。
“喲,這不是邊將軍嗎?自從上次一別,還真是許久未見了,不知將軍過得可好?”
邊野心知她是在說自己被罰俸祿之事,不由得好笑,這公主也未免太孩子氣了些。
“公主所言極是,好久不見,臣過得不錯。”
趙容蓴目光冰冷如劍,快快掃視了他一下:“那就好,還望將軍記得教訓,以後莫要再英雄救美,小心英雄不成,反做小人。”
二人對話不過幾個瞬息,趙容蓴沒再耽擱,直直走過。邊野卻望著她的背影饒有興致。
乾清殿。
“容蓴,聖旨已經下了,此刻你不好好待嫁,跑這來幹什麼?”
趙容蓴到的時候,西昌帝正和月夫人你儂我儂,這就顯得尷尬了。
“回陛下,容蓴此來,一是為了謝賜婚之恩,二....確實是有事。”
西昌帝挑挑眉,一手摟著月夫人,一手撐著下巴,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這月夫人也是奇女子,毫不避諱,上下打量著趙容蓴。
“容蓴出嫁在即,想來丞相府該是頂好的去處,隻是容蓴雖為公主但沒有府邸名號傍身,總歸有些失天家威嚴。”
“那照你所說,朕該如何?”
“容蓴求陛下給容蓴一個封號,一間府邸。”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趙容蓴跪在下首,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