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裏麵說話吧。”
一連三天趙容蓴未曾踏出大殿一步,第三日午時才踏上回宮的歸程。
馬車前,她一再和慈雲師太道別,一轉頭卻見偏殿出來一男子,坐著藤椅,麵色蒼白,眉宇之間有一股淡泊浩然,正可謂鬆柏修儀,溫潤君子。
二人隔著不遠,雙目相對,都有瞬間詫異,可又默契的未說隻言片語。
“公主,上馬車了。剛剛那位公子怕也是權貴人家吧,渾身的氣度當真不凡。”
環佩將她扶進馬車,自顧道。
趙容蓴掀開轎簾一角望去:“那是相府嫡次子廖瑨。”
環佩一下子捂住嘴驚訝道:“那不就是您的.....還真是有緣分啊。”
趙容蓴笑的眉眼彎彎,歸程一路心情都不錯,再摸到懷中一抹冰涼時,笑意更濃了。
京都 煙雨樓。
“張少爺您可是好久沒來了,今兒個點哪個妹妹啊。”
老鴇花媽媽扭著水桶腰招呼著一個眉目猥瑣的男子。
“把花小樓給爺叫出來。”
張得祿前些日子被關在家裏好一陣,早就憋悶的不行,今天好不容易被放出來,自然是要好好快活一場。
“喲,實在是不巧,這....小樓在陪劉公子呢。”
“哪個劉公子?”
“尚書台家的。”
張得祿細細思索,心知尚書台他得罪不起,便要了包廂,先作歇息了。
“姐姐,聽說城外秋山庵來了一個女尼姑,長得美豔動人,比那有名的月夫人還要多幾分滋味呢。”
張得祿一杯酒下肚,側耳聽見窗外兩名花魁正討論美人,當下來了興致,把窗戶一開,趴在邊上不動彈了。
“妹妹說的我也聽過,隻是到底是何顏色無人知曉,不過有禮佛之人上門求見,都被拒了呢。”
二人邊走邊聊,說話間下樓了,徒留下張得祿一臉若有所思。
夜黑風高,張得祿借著酒勁竟然摸上了秋山庵,翻進後院便尋摸起來。
“啊!”一聲驚呼,惹得他渾身一顫,這聲音當真媚極。
“你是誰?怎麼會在庵裏?”
借著月色可見是一位小尼姑,生的麵如桃花,尤其一雙美目水光瀲灩。
“我是...嗝....你的情郎啊...小美人...來讓爺親一個。”
張得祿色字當頭,往前踉蹌而去就要抱人家小尼姑。
“啊——”音錐穿耳,小尼姑放開嗓子這一嚎叫,瞬間火光四起,整個院子都亮堂起來,四麵八方走出許多尼姑。
張得祿有點傻眼,也反應不過來。
“阿彌陀佛,施主既然擾了佛門清淨,便與貧尼去陛下那說個清楚吧。”
於是一行人押著張得祿浩浩蕩蕩去了皇宮。
清晨,趙容蓴起的格外早,洗漱之後剪起了內院一地的常青藤,百無聊賴的模樣,似乎等著什麼人什麼事。
“公主,張公公來了。”果然,午時尚早,便見環佩小步進來道。
“快請進來。”趙容蓴丟下剪刀,拍了拍受傷的塵土。
“是。”
兩名小丫鬟架起屏風,趙容蓴在後麵梳洗打扮著。
“參見長純公主,老奴奉陛下之命,請您過去一趟。”
張忠眼睛刁得很,他總覺得這位公主日後定非凡人。
“知道了,公公可知是何事?”
趙容蓴一襲枚紅色衣裙,豔若桃李。
“這....隱約知道跟秋山庵有關。”
她點點頭,輕拖裙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