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日一見，趙容蓴心裏對顧琴的厭惡還是依舊滿滿當當。
“今日倒是個賞雪的好時候。”
大夫人緩緩道，麵上卻並沒什麼表情，生生扯出一道笑不是笑的眉眼，卻也是極為難看的。
“那是自然，今日也是阿縉有功夫，專門帶姐姐出來。”
顧琴抿了一口清茶，淡淡道。
那意味就像是在誇獎廖縉，一麵也顯得她是一個大方的女人，再則，便像她是廖縉的正妻一般。
廖縉抿茶不語，睇了趙容蓴一眼，卻見她並無半分生氣的意味，正漫無目的的時候看梅中的大雪。
“不知這大雪紛紛何所似？”
趙容蓴忽然插了這麼一句，三人都不明了她何心思。
倒是顧琴笑到。
“姐姐倒是忘了？這話前人倒是問過的。”
見眾人都不語，顧琴又繼續道。
“謝安也曾在一個大雪天氣裏問過他的侄子們。謝朗曾說撒鹽空中差可似，可是卻被謝安否認，唯獨認可了謝道韞所言未若柳絮因風起。”
顧琴說完淡淡一笑，眸子抬起來望向廖縉，誰知他卻在順著趙容蓴的目光一道欣賞著漫天大雪，似乎並沒有聽她言語。
而大夫人的心思則在廖縉和趙容蓴身上，她一時間尷尬不已。
“妹妹何必想著前人所言，我倒是覺得，這紛飛的大雪就像是我身上這白色貂袍。”
趙容蓴飲了一口茶淡淡道。
廖縉的目光順過來，看著趙容蓴白衣似雪的袍子，不禁笑出聲來，卻未曾言語。
這小女人，果然不折騰就悶得慌。
“姐姐這衣裳倒是真真的好看。”
顧琴笑了笑答，轉眼看著她身上的青色袍子，倒是鬱悶不已。
賞雪的好心情也霎時間全無蹤影。
“是比某人的一副好看了不止一倍，這大雪天裏穿一身青袍，活活像一隻狐狸，妹妹，這裏畢竟是相府，也請妹妹注意，不然他日我見著妹妹了不敢承認，你竟然是我妹妹。”
趙容蓴說完起身，睇了廖縉一眼。
“送我回去吧。”
廖縉不動聲色的盯著趙容蓴看了一眼，隨即起身。
“母親，我就帶著她先走一步了。”
廖縉拱了拱手，接過趙容蓴遞過來的手放在他掌心裏。
像是有細碎的冰塊在一點一滴融化，廖縉收緊了手掌，將趙容蓴的手掌全部包裹在手掌心裏。
“……”
顧琴看著恩愛有加的兩人就這樣攜手離開，心裏淤積了一團怒氣。
白色的小臉青成一團，她扭頭看著廖縉將趙容蓴的手我在手心裏，另一隻手輕輕扶著她的腰，生怕她不小心摔倒。
“大夫人……”
顧琴喃喃，眸中水汽越來越多。
趙容蓴憑什麼這副模樣卻還要得廖縉寵愛？她心裏想不通。
若是說她顧琴不是什麼好人，她認。可是她趙容蓴就是什麼好人了？她不信！
她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行了，哭哭啼啼也沒用，男人是要靠搶來的。”
大夫人見著顧琴這副模樣，忽的心煩意亂，喚了侍女過來道：“扶我回去吧，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