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蓴多謝皇叔這一夜的照料。”
趙容蓴說著就要起身,卻被西昌帝攔下來。
“容兒不必多禮。之前是皇叔處處針對你,如今想來那些竟然都是皇叔的錯,你母親不在你身邊,以後皇叔定然會加倍護著你。”
西昌帝一席話聽的趙容蓴感慨萬千,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頭,一副乖巧公主的模樣。
她在皇宮住了十九年,早已經受夠了冷眼,如今西昌帝這般,她卻聽不到心裏去了。
這裏永遠都不會是她的家,隻會是她大顯身手的戰場。
西昌帝走後,趙容蓴一個人歪在床頭,思忖這淳於艾陽。
如今淳於艾陽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她必須盡快找到她。
隨月該是在時時刻刻觀察著她的狀況的,定然也會知道她現今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隻是卻遲遲不見隨月來找她,她心裏自然著急。
想到大概是這皇宮把衛森嚴,隨月一時間才沒有辦法進來吧,若是平常的話,隨月也一定能自如的出入皇宮,隻是現在畢竟是過年,皇宮的看守自然比平時還要嚴苛許多。
“該怎麼辦才好?”
趙容蓴半閉著眼睛,後腦勺傳開些許的痛感,她皺起眉頭,又想起來廖瑨來。
如今廖瑨的這般作風,她不得不從新思考她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或許他本是和邊野一樣的人,隻不過比邊野還要會掩飾罷了。
上一世她因為一個男人遺憾而死,這一世她不可能再因為另外一個男人壞了她的大事。
“你過來。”
趙容蓴掙紮著睜開眼,對站在她不遠處的一個婢子說道。
“公主,你有什麼吩咐?”
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婢子踱步過來,俯身看著趙容蓴。
“駙馬被關在哪裏?”
趙容蓴問道,言及駙馬二字心裏竟然是隱隱的痛。
“回公主,在大牢裏。”
“你去大牢裏把駙馬帶過來吧,剛剛皇上已經說過了,駙馬全權交給我處理。”
趙容蓴道,她無力的躺在床上,目光渙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些什麼。
“是。“
穿粉色衣裙的婢子轉身出了門,趙容蓴不知道她到底發了多長時間的呆,再回過神來時,廖瑨竟然已經被帶到她麵前了。
他左右兩邊有兩個侍衛守著,趙容蓴道:“你們且先下去吧,我有事情要和駙馬說。”
待侍衛退下許久,趙容蓴卻未說出來一字一句。良久,她才緩緩道:“我告訴皇上我懷孕了,才保下你一命。”
廖瑨先是一頓,竟沒有反應過來,他心裏似有什麼東西將他狠狠地紮了一下,心間狠狠地撕裂的疼痛。
趙容蓴這才想起來,剛剛西昌帝隻顧著可憐她,竟然也忘了她說她懷孕了一事,待西昌帝反應過來,勢必是要再派太醫過來給她診脈的。
“怎麼,你沒什麼話要說?”
趙容蓴見廖瑨竟然許久不曾說話,心裏不禁惱怒,廖瑨跪在地上,抬起頭,想說些什麼,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盼著他的容兒心裏有他這個人,而不是隻是把他當做駙馬,他想要站起來走到她床邊問她傷勢如何,卻害怕他站起來之後她卻隻會說她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