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瑨,怎麼辦啊?”
趙容蓴聽完婢子的話,低聲對著廖瑨道。
“你別動,我先起床。”
廖瑨一麵說著一麵翻身起來,趙容蓴很自覺的麵朝牆壁假眠。
廖瑨走到前廳時,便看到太醫正端坐在前廳,見他過去,才慌忙起身行禮。
如此看來,西昌帝盡管這時對趙容蓴憐愛有加,卻還是對她不信任,不然不會大早上便派太醫來給趙容蓴診脈。
“太醫,勞煩您大清早來給公主診脈,瑨實在是過意不去。”
廖瑨拱了拱手,在太醫對麵坐下。
“怎麼敢說勞煩?不敢當……不敢當……”
太醫捋著胡子笑起來。這太醫廖瑨是見過的,並不是死板之人,一向對人寬容大度。
“太醫有所不知,瑨早年也曾跟著一位高人學過皮毛,其他不好說,診脈還是可以的,其實,公主懷孕便是瑨診出來的。”
廖瑨看似無意說道,太醫一時間有些驚訝,這話說的分明是拒絕他給公主診脈的意思啊。
“哦?不知道是哪位高人?”
“正是浮沉太醫,也算是機緣巧合吧,浮沉太醫有幸教給我一些皮毛。”
太醫更是驚訝,浮沉他怎麼會不知,那是服侍先皇的太醫,曾經名滿天下,因為憐憫蒼生,而主動請辭要去給天下蒼生治病,讓先皇好不生氣。
浮沉臨走之前,將全部技藝傳給他,可以說是夜以繼日,那時他尚年輕,悟性很強,不過三年,便從浮沉太醫那裏學得全部醫術。
也是在那之後,浮沉太醫才請辭,他那一刻才明白浮沉太醫的良苦用心。
而他是浮沉太醫唯一的弟子,浮沉太醫一輩子隻有他一個徒弟,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弟子,而如今麵前這年輕人竟然說他曾經拜師於浮沉,他一時間驚訝不已。
“當真?不知道駙馬是在何處遇得浮沉太醫?”
自從浮沉太醫出宮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浮沉太醫的消息了,廖瑨一向不是宮中之人,他遇到浮沉必定是在浮沉出宮之後。
“浮沉太醫告訴我,料峭寒生 。”
廖瑨對太醫的問題避而不答,隻是微笑著對他說了那四個字。
“料峭寒生?”太醫激動不已,當初浮沉曾經和他說過,那是他門暗語,即便那是他僅是浮沉唯一的弟子。
“這麼說來,我還要稱呼你一聲師弟。”
太醫笑起來,也不再過多糾結:“如今公主有孕在身,有師弟你在身邊我就放心了,隻是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可好?”
他年紀也越來越大了,每每想起來年輕時的那些事,便忍不住想念不知在何處的師父。
“師父他老人家很好。”
太醫聽到,竟然是一臉的欣慰,這麼多年了,他知道師父不和他聯係不過是不想和皇宮聯係而已。
師父曾說,給皇族治富貴病不如給看不起病的百姓治病。這話自然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當年先皇因為浮沉請辭發怒,揚言要殺了他,最終卻還是因為他過往的功績饒他一命,放他出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