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蓴一麵說,一麵眼淚便流下來了。
皇後穿著一襲紅袍坐在轎子上偏頭看著亭子裏的梅花,似乎並沒有聽趙容蓴到底在說些什麼,隻是道:“亭子裏的梅花倒是挺好看的。”
太監聽了皇後這話,慌忙過去。:“皇後娘娘,我馬上派人把這梅樹移到您宮裏去。”
趙容蓴一陣慌張,她慌忙抬起頭,定定的看著皇後,雙拳緊握起來,若不是因著她是皇後,她真想過去撕破她的臉。
那可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這宮殿裏的任何一樣東西她都舍不得讓人碰,如今皇後說要把樹挪走,便要把樹挪走了,又把他的母親放在哪裏呢?
“皇後娘娘。!”
見著那太監已經帶著一隊侍衛過去挖梅樹了,趙容蓴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這時皇後娘娘慢慢的偏過頭來,對趙容蓴道:“瞧把你嚇得,你娘親不在了,我自然是要疼你的,我怎麼可能會說是因為你,我才染了病呢,我帶侍衛過來,不過是想要一株梅樹罷了,我分外思念你的母親,便想著能將她宮裏的東西拿過來一樣就好了,也能在想念她的時候看一看,你母親不在,我也隻好睹物思人了。”
皇後這話說的虛假,這宮裏的人誰不知道?皇後最討厭的便是趙容蓴她們母女了,即便是趙容蓴的母親已經不在多年了,可皇後卻從來都是和趙容蓴多做對的,如今她竟然說她思念趙容蓴的母親,這話誰聽了也不相信,可她是皇後啊,誰又敢說一句話反駁她呢?
“皇後娘娘有所不知,這樹一旦挪了地方,就不能存活了,況且我母親生前最愛的也是這梅花,若是她地下有知,這樹有一天竟然不在她宮裏了,她怕是會傷心!”
趙容蓴提高了音量,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皇後,皇後卻撲哧笑了出來:“你母親若是知道那梅樹是在我宮裏的,她也是會很高興的。”
“來人呐,把這宮中的梅樹通通運到我的宮裏去。”
皇後一聲令下,所有的侍衛都開始動手,趙容蓴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硬生生的疼,卻什麼都做不了,這裏可是皇宮,她不是這裏的主人,她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忤逆皇後啊。
“皇後娘娘。”許久都沒有發生的廖瑨忽然說話。
皇後娘娘一直對相府的這位才子有所耳聞,也是十分傾慕於他的,如今見他說話,慌忙問他怎麼了?
“臣聽說過一個典故。”廖瑨頓了頓,接著說道:“古時有位賢人,他本是權傾天下,便向皇後娘娘您一樣,您是母儀天下的,可後來有一天,他忽然看上了一位宰相家裏的妻子,那位宰相已經不在了,他便將那妻子娶了回去。”
“可不到一年,那妻子便死去了,因為那妻子即便是想著守寡,也不願意嫁給旁人的,即便那人是個賢者。正如容兒所說的,這梅樹若是移到了旁處,便活不成了。”
“況且梅是和倒黴的黴是同音字,皇後娘娘,您這樣端莊大方,高雅的女人,不該在宮殿裏種這樣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