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沒有呢,這裏離山近,荒山野嶺的,盜賊最多了,隻不過呀,這裏出了一個樂先生,那些盜賊都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阿公一麵說著一麵嗬嗬的笑,見這屋中實在沒有一個像樣的木凳,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站在那裏。
趙容蓴心裏自然是清楚阿公為什麼局促的,她倒是大方的緊,自己隨便拉了一條木凳便坐了下來,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做派。
阿婆早已經端著熱好的湯過來了,趙容蓴盯著麵前木桌之上的飯菜,一時之間隻覺得心裏暖暖的,又想到剛剛那個話題,她便繼續問道。
“那盜賊怎麼那麼願意聽那樂先生的話呢?那樂先生又是何方神聖?”
說實在的,她對樂先生了解的也並不多,樂先生也從來不會與她多說些什麼,她心裏自然是好奇的,可迫於樂先生的威嚴,她自然不敢多問些什麼。
“樂先生究竟是什麼人我也不太清楚,隻是他住的離我們這裏並不太遠,要說那些盜賊,但也不會全部聽樂先生的話,倒有幾個執拗的,還是會趁著黑夜時分掠奪錢財,隻是那些人終究不到我們這兒來了,隻搶個過夜路的人罷了。”
阿公一麵說著一麵嗬嗬笑了起來:“姑娘倒是聰明的緊,知道天黑了不該繼續往前走,若是你繼續往前走下去啊,我都不敢猜測會發生什麼事情。”
阿公盯著麵前如花一般的姑娘,暗自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姑娘怎麼會黃昏時分出現在這麼偏僻的村子裏。
看這姑娘的行頭打扮也知道她一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隻是不知道遭遇了些什麼,他倒是不好再問下去,怕戳到了她的傷心事。
趙容蓴聽了阿公的話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看來在村民們的心中,樂先生隻限於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人,而至於樂先生究竟是做什麼的,他們也無人知曉,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便有些意思了。
到現在她也不太清楚樂先生的來頭,一時之間也隻對樂先生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樂先生對他的態度,她是清清楚楚的。樂先生對她比對隨月更嚴格了幾分,做了好事隻會稍加表揚。
若是做了錯事,雖隨月從從來沒與她說過樂先生對她的不滿,可她每次做什麼事情做的不好的時候,心裏麵卻隱隱總感覺到了先生對她的失望。
這種很奇怪的感覺一直在她內心縈繞著,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樂先生是不是與自己那個從未謀麵的父親有著些許的關係,要不然她怎麼會一想到樂先生便有如此深的感觸呢?
她一向是個清冷的人,自是不會過多的在乎周身的人,而對於樂先生卻是不一樣的,哪怕是他的一個小動作,趙容蓴都會在心裏思考好久。
蓋著阿婆給她抱過來的粗布棉被,趙容蓴將自己緊緊的裹在棉被裏,聽著從牆角窸窸窣窣劃進來的冷風,她雖然覺得清冷極了,卻因為勞累沒多久便墜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