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瑨自然也是直言不諱。
他心底裏有股子自信,他知道,依赫連寅的性子,十有八九是會答應自己的,隻有極少的時候會拒絕。
更何況這次自己救駕有功,無論如何,他都想要離開大丘國一段時間,哪怕隻是很短的一段時間。
那也就足夠了。
反觀赫連寅,他聽到廖瑨的提議時,不可避免的沉默了一會兒。
雖說他並不知道廖瑨要闖蕩江湖是為了什麼,心底卻一直有個聲音,讓他答應下來。
前段時間,廖瑨刺傷了西昌國的公主,這才給大丘造成了有利條件。
而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他們二人的那段前塵往事。
早就聽聞西昌國丞相府的小公子與夫人伉儷情深,現在廖瑨卻狠下心來,一劍刺進夫人體中。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是個普通人,碰到這種情況,心情也都是不好的,也就更不要說廖瑨了。
眼下廖瑨的心情,赫連寅多多少少也是明白一些的,對他的憐憫也就更加多了幾分。
這次廖瑨請求外出行走江湖,嘴上說著是為了領略大好風光,其實根本目的是要去江南那塊地兒散散心罷,也好緩解幾分壓抑許久的心情。
思及至此,赫連寅不禁歎了口氣兒,滿是無奈。
“罷了,你既然想行走江湖,那就去吧。”
赫連寅有幾分不舍的說道。
“多謝父皇。”
聽他答應,廖瑨總算是舒展了緊皺的眉頭。
“你這行走江湖,時間不得過長,日後我大丘國還指望著你,朕等你回來,便封你為太子。”
思索了一會兒,赫連寅補充道。
“是。”
廖瑨趕忙答應下來,像是生怕他反悔了似的。
此刻夜已深,廖瑨也就沒在寢宮中多做停留,快步回了自己那兒,收拾自己的衣裳與行李。
次日一早,廖瑨便將行囊收拾好,背著自己的劍便離開了大丘國都城,一路向西北方向去,像是在期盼碰見些什麼似的。
而此刻的安樂門,也比平日裏安靜了不少,那幾個平日裏吵吵嚷嚷的人物也不知所蹤,像是離開了一般。
原來是安寄遠見趙容蓴這幾日心情並不怎麼好,而安知微也因趙容蓴拒絕他的事情而感到苦惱,便也想著帶他們出去遊曆一番,也好放鬆心情。
這說是遊曆,倒不如說是懸壺濟世,救濟四方受難的百姓。
這一路走來,趙容蓴一行人不知道路過了多少村莊,也就救濟了不少病人。
其中竟有一個村莊的居民染上了疫病,師徒三人也是廢了好大的勁,這才從四周尋得草藥,替他們解了這駭人聽聞的瘟疫。
隨著越來越多的病人康複,趙容蓴的心情也變得好了不少。
看著那一張張病態的臉變得紅潤,趙容蓴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成就感,心底也有著滿滿的自豪。
懸壺濟世說的簡單,隻有親身經曆過才知道他其中的困苦。
這段時間,趙容蓴可謂是苦樂相交,也見識了不少以前聞所未聞的東西,可謂是大開眼界。
而這眼界一打開,那麼心中的憂慮與苦惱自然也就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