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恭親王在那兒自由發揮了大半天,赫連寅愣是沒怎麼理會他。
趙容蓴與廖瑨婚事,他已然當著朝廷眾臣的麵兒許諾了下來,要是再因為他一句話兒輕易改變,他這麵子往哪裏擱?
再者說,廖瑨這人行事穩重,與趙容蓴喜結連理隻是如虎添翼,又怎麼可能會對他大丘國有任何不利之處?
思及至此,赫連寅不禁皺眉。
換個角度而言,恭親王狼子野心,對自己的這個位置一直都是虎視眈眈的,隻盼著那一天自己從這個位置上跌下去。
雖說他年事已高,卻還沒有到黑白不分的地步!
恭親王謀逆之心昭昭,朝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下他忽然冒出來請求他收回成命,其中一定是有自己的一些心思在裏麵的。
赫連寅至少還不會蠢到去聽信讒言,謀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恭親王想要把他給當猴耍,也得看看這隻猴願不願意搭理他!
“陛下,此時諸多不便,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臣懇請陛下三思而後行。”
見赫連寅沒什麼動靜,恭親王便繼續勸導,語氣裏滿是無奈。
“夠了。這件事朕已經下定了決心,還請恭親王不要再過多勸解朕,朕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不勞你費心。”
赫連寅話中有話,淡淡的瞥了一眼恭親王。
這句話一出,原本還夾雜著些議論聲的朝堂頓時安靜下來。
識相的都知道,赫連寅這十有八九是動怒了,自然也就沒有幾個人會不要命的往槍口上撞了,個個都老老實實的。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一旁的太監見狀,扯著尖銳的嗓子喊道。
有些人也算是醒悟過來了,朝會中的小插曲也就這麼過去了。
一切,似乎都在一片風平浪靜中度過,無波無瀾,安靜的有些可怕。
那原本竭力反對婚事的恭親王竟然也安靜了下來,在後半程中一語不發,像是在思索著些什麼,嘴角還時不時的微微上揚。
對於此,赫連寅也沒多想些什麼,隻當是恭親王突然就開竅了,知道自己剛才所作所為的不合理之處。
莫約半個時辰過後,朝會也就結束了。
恭親王邁著步子,與幾個結伴而行的官員一同出了大殿。
“王爺今日怎有空與臣等同行?”
其中一人笑著,言行舉止中滿是驚訝與不可置信,語氣中卻還有藏不住的阿諛奉承之情。
“你可知本王為何竭力反對他二人婚事?”
他不回答,反問道,眉頭卻微微皺了皺。
“王爺做事自然有自己的到底,隻是臣等心中有疑惑,還請王爺明示。”
“那趙容蓴並不是個等閑之輩,多半是個有著狼子野心一人,總有一日,她會吞噬大丘國。”
順著他的話,恭親王趕忙說道。
“怎會如此?臣見過那姑娘幾麵,也是個識大體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怕是王爺弄錯了吧。”
一人驚得張大了嘴,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自己都說隻見過裏麵,又怎能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