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讓廖瑨給看在眼裏,他想要去勸一勸趙容蓴,卻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一種身份去勸趙容蓴,勸她放下對朱婉玉的執念。
朱婉玉不僅僅是趙容蓴的恩人,更是廖瑨的恩人!
他並非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卻也不忍心看著趙容蓴整日裏渾渾噩噩的。
從趙容蓴懷胎那時起,朱婉玉便忽略了選秀一事,整日裏在趙容蓴那兒悉心照顧趙容蓴,從來都沒有怠慢過趙容蓴。
這才讓他得以安心些。
宮中之事,大多都是朱婉玉在幫著趙容蓴打理著,讓趙容蓴也輕鬆了不少。
二人已經跨越了主仆的界限,成為了要好的朋友。
可是現在朱婉玉卻因為自己而去了,廖瑨的心中也好過不了,隻想著怎樣能夠彌補朱婉玉。
關於怎樣處理朱婉玉的後事這件事情,廖瑨想了很久,最後才做下了決定。
“秀女朱婉玉,賢良淑德,因病而逝,陛下思其品行優良,特封為慎妃,入駐帝陵,日後與帝後同藏陵寢。”
這是廖瑨對朱婉玉的報答。
日後,待到他與趙容蓴共同仙逝之後,便可以去找朱婉玉,三人共處一處兒,再談一談自己的前世今生,一定別有一番滋味。
而如此,卻也能讓趙容蓴的心中微微好過一點兒。
過後,廖瑨便想著去看一會兒趙容蓴,隻希望她能夠對自己的這個決定滿意。
思及至此,廖瑨不禁加快了步伐,幾乎是小跑著往趙容蓴那兒去的。
趙容蓴幾乎從未在廖瑨的麵前展現出自己頹唐的一麵,今日還是第一回。
趙容蓴坐於殿前,直直的望著殿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手中卻還拿著一塊帕子。
那帕子,便是朱婉玉生前最愛的東西,也是那日朱婉玉用來替趙容蓴擦去淚水的那塊帕子,這東西,對於朱婉玉和趙容蓴而言,都有著巨大的意義。
趙容蓴不停地撫摸著,像是已經出了神一樣,就連廖瑨走到自己身旁,她都沒怎麼注意到。
知道廖瑨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趙容蓴的身子,她這才打了一個哆嗦,回了神。
“你來這裏幹什麼?”
趙容蓴不禁皺了皺眉頭,問道。
“想你了,就來看看你。”
廖瑨微笑著回應她,坐在她的身旁。
“隨你好了。”
她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漠答道。
“你渴了麼?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廖瑨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起身離開,替她倒了杯熱水來。
趙容蓴也不含糊,直接接過了廖瑨手中的杯子,正想要喝一口,卻驀地又停了下來。
“怎麼不喝?是有什麼問題麼?”
廖瑨看著她停下來的動作,心中不禁有點兒疑惑。
“水太燙了,喝不下。”
趙容蓴像是賭氣一樣的,直接將水杯丟在一旁兒,也不管眼前的廖瑨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隻是低頭看著地麵,仍然是不願意去看廖瑨。
“我知道了,你在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廖瑨耐著性子點了點頭,從一旁的桌麵上重新拿起杯子,一直等到熱水冷了才遞到趙容蓴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