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劍下的“司徒皓”,琤玥有些厭惡地說道:“因為你不是。”說完,一劍刺穿他的咽喉,不帶任何猶豫,幹淨利落的。
在“司徒皓”咽氣的瞬間,琤玥冰冷的臉上有盛怒衝冠的情緒浮動,狠意盡露,說道:“居然用司徒皓的身體來做如此肮髒卑劣之事!更無歌,本宮會讓你付出永世難忘的代價!”嘴角上滑出一縷獰笑,在她傾世的玉顏上,映著血腥的黃昏,猶顯得如鬼魅般恐怖陰冷。
此時正受炎地之苦的更無歌,在炙熱焚身的烈獄中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隨著“司徒皓”的死去,周遭的景物開始很快地變得模糊,淡淡地消亡,如海市蜃樓般。回複眼前的還是淡薄的粉色濃霧,琤玥搖頭笑道:“原來一切皆是幻境。”難怪那裏的環境有種陌生的熟悉,那布置可是她心中所喜的景致,確實是熟悉的。
向前走了幾步,雲霧逐漸淡去,隔著稀薄的霧層,琤玥依稀看見前方三個熟悉的身影。是他們?!或又是一重幻境?想到此處,琤玥不由得緊了緊手中握著的靈犀劍。
走到近處,琤玥看見韓瀟瀟灑地斜倚在李楨肩上,優雅地搖著紙扇,臉上掛著招牌式的“韓瀟”笑容;李楨抱著雙臂,一副神情怡然的樣子,嘴角輕輕上揚,配合著他本有的事不關己的淡然姿態,顯得他亦邪亦魅;而上官寂則負手站在他們一旁,來開了一點距離,冰山不化的臉上明顯有受不了的神色。而三人同時轉頭麵向她時,眼中有絲喜悅,又相互對視一眼後,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正待上官寂欲上前走近她時,琤玥抬起持劍的手,劍指著他們,一臉冷意與戒備。
“哈哈哈……我說玥兒看見我們會用劍指著我們吧。”倚在李楨肩上的韓瀟揚頭笑起來,隨後把手伸到李楨麵前,得意看了他一眼地說了句氣死琤玥的話,“給錢。”李楨瞟了韓瀟一眼,瞪了瞪琤玥,一臉無奈地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放在韓瀟手裏,說道:“願賭服輸,拿去。”隨後看向琤玥的表情分別是埋怨她胳膊肘向外拐。上官寂在一旁受不了地看著他倆的無聊翻了個白眼。以琤玥的反應,很快地,她隨即明白,他們三人正在拿她作賭,賭的是她出陣後看見他們的反映。琤玥一頭黑線。但這也不能說明他們三人不會又是幻境的繼續作祟。琤玥臉上的冷意稍減,仍舊沒有放下劍的意思,目不轉睛地看著三人,說道:“證據。”話中少了一分疏離感。雖然是簡短的兩個字,三人卻也能很好理解她的意圖,動作整齊得像之間練習好了的般,分別從懷中拿出一塊白玉給她。
琤玥接過三塊白玉,和自己的那一塊合在一起。質地一樣、紋理一樣、斷裂處也正好吻合,就差莫雲揚的那塊就可以完整地拚好形成一副蟠龍圖騰。這玉還有一奇特點就是玉體內有股緋色氣流在流動,似玉的血脈般。玉合在一起,那各塊玉體中的氣流便會融合在一起,在合著的玉的整體內流動,一旦分開,又各施其職地在各自屬有的玉體裏流動。
這塊白玉是琤玥幾年前平定北方靺鞨戰亂時,在靺鞨王庭陳列處所發現,一眼便識出此玉絕非世間凡品。當時此玉呈完整的蟠龍狀,緋紅氣流在龍體內緩緩流動。戰後,琤玥把此玉呈獻給唐皇時,又被轉賜於她。當見到傲堡四人時,蟠龍玉突然分裂成五塊,宿主而附,讓當時的他們驚詫不已,隻有認定這冥冥中自有天意。換句話說,幻境的能力是不可能複製這塊認主的玉。這玉便是證明身份的最有力的證據。
看著拚湊一起的白玉,琤玥才真正放下心防,鬆了口氣地看著眼前的同伴,走了過去遞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