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已幾乎全部到齊,殷祈與眾當家相互交換意見後,便示意身旁的殷嫻吩咐布菜,自己舉杯與在座的各位寒暄客套幾句後,宴會就正式開始。一巡酒酣之後,右側的費南歌側頭看向殷祈,目光徑直落在左側上方的那具空位上說道:“為何今日不見傲堡的當家前來?”語氣中滿是不解。記得當日發出邀請時,傲堡方麵回複說一定會派一位當家前來赴約,言語中全無推諉之意。為何今日唯獨他一家缺席?
因費南歌的疑問,眾人目光不約而同的集中在殷祈身上,希望身為主持人的他能給出解答。接收到眾人的目光,殷祈飲下杯中的酒,看向費南歌之後,再看向宴會廳眾人,很是平靜的說道:“前日收到傲堡莫堡主的傳書,說是近日突發有事。今次不能前來赴宴,特請各位諒解。”殷祈話落,席下便有些紛紛議論之聲響起。
“莫不是關於璃宮之事吧?”
“什麼?怎麼回事?”
“你還不知道嗎?”
“發生什麼事了?”
“據聞璃宮一夜之間變為廢墟。”
“不是吧,我聽說……”
“諸位靜一靜!”聽見席間言人人殊,殷祈開口打斷,“這些事尚未確鑿,還是等以後向傲堡堡主求證吧。”
這時的費南歌,目光一直流連在坐在殷祈身側的殷嫻身上,目不轉睛地說道:“久聞殷莊主的堂妹素有‘洛陽第一美女’之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本來就是群雄彙聚,其中參與的女子甚少,堪稱絕色佳麗的更是罕見。從宴會之初,殷嫻一踏進大廳的時候起,她以她閉月羞花之貌已經吸引了全場的關注。特別是她特襲一身緋色長裙,將精心打扮之後的她映襯得分外明豔,在人群中更為顯眼。
收到眾多驚豔的目光,大大提升了殷嫻今晚心中所盛的自信。對於這麼多目光在她身上彙集,她都視之棄履。若水千千,隻舀一瓢。她要的隻是蕭月仇的那一眼。經過上午林間的試探,殷嫻認定蕭月仇關注的女子隻是空有容貌的擺設,隻要讓他看清這一層,相信以她對蕭月仇的了解,他是不會再去關注那位女子的。那她自己便又有了機會。看著為蕭月仇預留、現在還空著的座位,殷嫻心中暗自冷笑著。
如今尚沉浸在思緒中的殷嫻不知因費南歌的一句話又陷入了眾人關注的焦點,隻是因聽見費長公子的點名提及而禮節性的向他投去一抹微笑。殊不知,她的小讓四方之人又為之驚豔得一愣。
“真是傾城之顏啊。”白羽家的四公子白羽千愣愣地看在一旁,低低的說道。
正在殷嫻收到如此效果,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番的時候,管家陳伯前來通報的一句話,讓她心裏咯噔了一下:“莊主,蕭公子攜宸姑娘已到。”
終於來了!順著陳伯的聲音剛落,一墨一碧的兩個身影便出現在前方門廳處。殷嫻的心頓時有些揪緊。她知道琤玥的出現會給宴會帶來什麼樣的震駭般的影響。此刻位於首座的殷祈也有些期待地凝視著佳人的走近。
正如殷嫻所料,琤玥的現身讓燈火輝煌的宴會大廳殺那間黯然失色。她已清靈到非人間會有的佳人,全身上下都像是巧匠精心雕琢出來的,美得不可思議,真個是巧筆丹青難畫描,連春天競放爭妍的百花,倘若真有靈,怕也會羞愧得在瞬間凋零。原本喧鬧的宴會大廳突然間鴉雀無聲,陷入一片沉靜。所有人都像被點了穴一般,停止了手中所有正在進行的動作,目光死死地盯著琤玥的容顏,舍不得挪開分毫,瞪大的雙眼中滿是不置信的驚豔。有的人甚至因癡愣一旁張大的嘴巴裏流下垂涎三尺的口水。眾人身旁滿是因呆愣而掉的酒杯與竹筷。就這般神色如被操縱的僵硬木偶般目送著琤玥與蕭月仇坐落到右上方的那張空置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