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回事啊?”看著蕭月仇如此不把自己生命當回事,殷祈不由心生一股火氣,向蕭月仇低吼道。
看著好友有些失控的樣子,蕭月仇依舊一臉平靜,“宸兒那幾日一直昏迷不醒又高燒不退,我一心中焦急一時間把赴約的事兒給忘了。”說得倒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殷祈聽後,嘴角開始有些抽搐,又是為了宸兒。提到琤玥,殷祈忽然間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對了,屈刃離去前的話你可記得?”(花衣:這不是問廢話嗎?哪個男子會忘記覬覦自己心愛女子之人的輕薄之言,更別說蕭月仇了。)一提到屈刃留下的狂妄的話,蕭月仇一改平靜,麵露嚴峻,目露凜冽,身浮薄怒道:“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手不由得因怒緊緊握住護手。
“那你準備怎麼辦?”殷祈不免有些憂慮。根據以往查到的劫樓殺手的情報中了解到,屈刃的手段方式均以陰毒為基準而且嗜血成性,被他瞄準的獵物下場必是慘烈。據記載,屈刃為躋身劫樓十大高手將自己的師父手刃成碎片,奪取他師父第八的排名。而他這次在追殺蕭月仇的過程中意外捕獲道琤玥這個新的目標,他一定會做好精心的安排全力以赴的不折手段地來奪取。
這時的殷祈想知道蕭月仇的對策。因為即使他在回來時已加派人手在落霞軒周圍暗中潛伏警戒著,但他知道這對於一個在高手雲集的劫樓排三的頂尖殺手來說遠遠不夠。
蕭月仇深呼出一口氣,沉吟一會兒,對殷祈說道:“從現在起,我暗中搬到宸兒屋子的隔壁。此事不要讓第三人知道。”說完,喝了口盞中的龍井,蕭月仇起身打開書房的門,大步的走了出去。
看著好友離去的背影,殷祈雖讚同這是眼前最好的辦法,但並非是長久之計。若想要一勞永逸恐怕避不了一場惡戰,隻是這結果……無法可以預料的。
而這時在落霞軒的琤玥並不知書房中蕭月仇與殷祈心中的憂慮,也不知道自己已成為屈刃看中的獵物。她現在掛心的仍是黃昏時分那抹映像留在她心中深重的記憶。她確實將頭腦中浮現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蕭月仇,但也隻是告訴了頭腦中的畫麵,卻保留下了幾道在耳畔響起的、對她來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是從她嘴裏說出的話語聲:
“……血祭……”
“我的璃宮啊……”
“……是業報嗬……”
這是她以前記憶的片段麼?那畫麵是她經曆的浩劫還是她的一手策劃?那些響在耳邊的話,還有那些疑慮本在畫舫時就即將從她口中說出,卻在欲出的當口看見蕭月仇已經焚心萬分的神情,又將這些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不要讓他再為自己多添一分折磨。因為她在那一切感受到的是那般的痛心疾首,強大得要把她壓抑得窒息。這肯定是她以前不堪的回憶,既然是忘卻了,不管她是始作俑者還是受害者,她都不要再記起。總覺得記憶恢複了她便會失去他。就這樣吧,永遠留在月仇哥哥的身邊,一直就這樣吧……
也就是琤玥在心中為自己祈求上天的時候,沒有發現在無風的夜晚,映在窗紙上的樹影微微搖曳了一下。緊接著下一秒,窗戶突然猛地被打開,燈罩中的蠟燭光晃了一下便熄滅了,留下的是滿屋的黑暗。在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下,琤玥本能地從圓凳上起身,往後退去,背靠著牆站立著。在她能感受的範圍內,闖入的全是一個陌生男子濃烈的氣息,帶著悚人的危機。
由於沒有光亮,琤玥無法準確辨析來人所處的位置,隻聽得一個陰冷淫邪的聲音在屋中擴散開來:“美人兒,乖乖的跟爺走!”瞬間辨出這個聲音是下午的那個領頭的黑衣男子,跟著,琤玥便覺得有陣勁風像餓狼遇見了獵物般急速向她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