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請你提出‘效率高’的方案。”
我搜腸刮肚。“呃……比如我們在克裏斯周圍埋伏些人手,如果詹森露麵,我們就立刻逮捕他。反正詹森是衝著克裏斯去的,不是嗎?”
“你確定一天之內詹森必定會露麵嗎?”
“……不確定。”
“那不就行了。”
說完,考卡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丟給我。我拿著外套,一臉不解地望著他:“啥意思?”
“我通過觀察,得出結論:比起高效率的方法來,你更偏愛低效率的方法。我想這和你的某些心理機製有關。這種心理對我們的調查很不利,但是在不幹涉調查進度的情況下,可以允許。”
“啊……哦……呃……謝謝……”我放下手裏的空罐子,披上考卡的衣服。希望夜色足夠深沉,考卡看不見我臉上的紅暈。
“你的衣服上竟然還有體溫,我以為你們機器人都是沒有體溫的。”
“那不是體溫,是我運動和係統運行時所散發的熱量。”
“……好吧。”
接下來的二十多個小時請允許我技術性地略過,因為沒人想知道我是如何無所事事度過這一天的。在這痛苦萬分的一天的末尾,我已經開始祈求上帝,希望詹森或者克裏斯早早露麵,好結束我的苦難。所以當我看見漆黑的密林之中走來一個人影,我幾乎要把他當作踏水而來的耶穌那樣膜拜了。
“他來了!”我發出地獄般的□。
考卡則依舊精神十足。“是詹森還是克裏斯?”
我靜靜等候那人影走近。他左肩上扛著一具屍體,右手拿著把鐵鏟。他肯定是把車停在遠處了,超出了我的監控範圍,所以我看不見。
他將肩上的屍體丟在地上,然後開始挖土。夜色深沉,我看不清他的臉。他一鏟又一鏟地挖著土,等那坑大約有膝蓋深時,他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這時月光照進了樹林中,照亮了他的麵孔。我從沒見過這個人。
一想到這兒,我趕緊去看被他扔在一旁的那具屍體。其實我心中早就有答案了。
那果真是克裏斯。他英俊的臉白得不正常,在月光下泛著死灰,雙眼圓瞪,瞳孔已渾濁了。他死了。
“呃……考卡……這才叫真的活見鬼。”我說,“被埋的屍體是克裏斯,埋人的應該就是詹森。”
考卡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裏,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開始說話,但顯然不是對我說的。
“阿什福德警官。打撈工作有進展了嗎?……好的。我明白了。”
他跟阿什福德警官說完話,轉向我:“湖裏的車和手機都撈上來了。車的確是詹森的,可是手機卻是克裏斯的。”
“什麼?”我大惑不解,“克裏斯的手機不是在他手裏嗎?”
“克裏斯的屍體也躺在停屍間裏。”
“這到底……”
“死掉的是克裏斯。”考卡斬釘截鐵地說,“3月31日,克裏斯和詹森發生了爭吵,詹森失手誤殺了克裏斯,然後將他的屍體運到郊外掩埋。運送屍體的車裏沾了克裏斯的血跡,所以詹森把車開進湖裏,以求毀屍滅跡。至於克裏斯的手機,它應該是落在了車上,被一起送進了湖裏,也有可能詹森埋完屍體,回頭才發現克裏斯的手機,又懶得再挖個坑,索性一並扔進湖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更加迷惑了。“假如是這樣,那麼那個活著的克裏斯又是怎麼回事?”
“他是詹森的超能力所創造出來的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