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計
葉撫琴仰身一笑,目光刹時變冷。
“我來這裏就想問你一句,那妖婦之女你還想不想要?”
“你要幫我?”寒城目光一閃,欣喜轉瞬即逝,很快又變成深深的戒備。
葉撫琴鳳眼一挑,慢慢靠了過來,“我們母子二人,說什麼幫與不幫?想來也真是有趣,秦月命雖薄,生了個女兒倒是不錯,懂得怎麼勾人。我這兩個兒子也是沒出息的,一個被她迷得七葷八素,另一個更慘,連魂魄也丟了,做母親的不能看著兒子白白受苦,既然我兒子想要,那我助他弄來便是。”她素手一伸,撫上寒城的背,神色卻是陰鷙得很。
“你要如何?”寒城雙眼一眯,防備地看著她。
葉撫琴嗬嗬一笑,如毒蛇一般蟄伏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寒城越聽眉頭就皺得越緊,末了,他不肯定地問了一句,“你確定不會傷著詩詩?”
葉撫琴輕歎,嗔道,“你是我兒子,我會不了解你的心思?我保證,事後必然還你一個毫發無損的王妃。這個局,倒黴的隻有一個人,對那個西越的什麼法師,城兒該不會心軟吧?”
寒城重重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葉撫琴略作沉吟,又道,“還有一件事,葉輕眉你打算如何安置?”
寒城背過身去,走開幾步,語氣不善,“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葉撫琴擺正身姿,恢複端莊的模樣,“別怪我沒提醒你,百花城和織繡坊是綁在一起的,葉輕眉的掌門之位不會動搖,娶了她,你這輩子就多了一份助力,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不過是多安置一個女人而已,又有何難?我知道你貪戀那小妖精的美色,可那種女人,玩玩也就罷了,你遲早都會厭的……”
“夠了”寒城極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沒什麼事你就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年輕氣盛,有你後悔的時候。”葉撫琴也是語氣不善,扔下一句話後轉身而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寒城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冷笑。對這個生母他是再了解不過了:她從來不會白白予人好處,即使是親生骨血也不會,但是對她有利的東西,即使要害人,親生骨血也下得了手,寒玦就是一個例子。
回想當年,葉撫琴為了控製永夜林的毒屍,下狠手誘騙他們兩兄弟入林,目的就是為了培養一個屍王,若不是他運氣稍好一些,寒玦正好擋在他上方,今天躺上床上的人就是他寒城了。葉撫琴費盡畢生心血,處心積慮地想要得到魅族至寶天衣秘術,甚至不惜以色誘人,他那個死蠢的生父,魅族的守族將軍寒重,還不是著了她的道,現在還弄得個下落不明的結局。這個女人心如蛇蠍,她的話從來就隻能信一半,或者連一半都不要相信。
可事關田詩詩,他勢在必得,不僅僅因為她魅族公主的身份,還一些別的東西……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仿佛有魔力一般,撩撥著他,這樣特別的女子,他寒城若是不能收入懷中,那別人也休想得到葉撫琴的計劃雖然疑點重重,可目前看來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姑且按她的說的來辦,若有異動,他也不怕來個玉石俱焚。
……
第二天一大早,寒城領著幾個金階大法師來到魅宮舊址,也就是秦月公主當年施展天衣法陣的地方。
曾經的金碧輝煌,如今僅剩斷壁殘垣,巨大的石柱東倒西歪地躺在亂草叢中。荒涼,殘敗,是這個場景的真實寫照,若不是時不時飛來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廢墟間盤旋駐足,這塊原本就黑暗的地界隻怕會徹底遺忘在人們的視線裏。
“寒公子,真早啊”
回過頭,隻見青護法帶著一撥西越法師緩緩走近,他氣色凜然,身後的法師則是清一色的黑袍加身。隻覺得一股沉重的氣息迎麵撲來,讓寒城頗為不悅。
青護法跟幸風一樣,從不稱呼他為魅王,無非是嫌棄他這個魅王的名號不夠正統,說起來,他不過是一名守族將軍的子嗣,並非嫡係,若真要追究起來,田詩詩才是秘族嫡血,才是真正的魅族女王。
“早。”他淡淡應著,麵色不變。
“我等奉大祭司之命前來備陣,還請寒公子行個方便。”言下之意就是,請你帶著你的人一邊涼快去,不要妨礙我們做事。
寒城哂笑,並不氣惱,“方便自然是要給的,可這魅宮舊址不比它處,你們遠道而來,若是沒個指領,隻怕方便不起來。”說著,他回頭看了看身後幾個魅族金階法師,“我這裏有幾個熟知地理法陣的魅法高手,有他們在,相信各位會更加得心應手。”
那幾個金階大法師也是有眼色的人,見到自家大王提到他們,連忙上前一步,身上的金飾齊齊“嘩啦”一響,倒也有幾分氣勢。
青護法微微蹙了蹙眉,備陣是施法布陣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也是極為神秘的一環,通常情況下閑雜人等都是要通通回避的,靠得近了,還有偷窺的嫌疑,如今倒好,寒城明目張膽地將人放了進來,玩這麼一手是什麼意思,他特麼地不懂,難道他身邊這些法師也不懂?
正當他猶豫著該如何應對之時,魅族金階法師中站出來一個人,他手執金杖,正是魅族的鎮族大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