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書生喝道:“休得無禮!我們幾個勞煩小嫂子了,實在是品嚐之後覺得味美之極,所以才訂了貨。今日就要回安平州,特意前來取貨。”
田小滿笑道:“談不上勞煩。本來我就是做生意之人,承蒙各位相中這風幹肉,也是我的榮幸。”
齊源生道:“大家先坐下喝杯茶,我讓夥計把貨拿進來讓客官查驗,想必耽擱不了客官時間。若不是急著趕路的話,客官還可以在小店用餐。”
“用餐倒不必了。我們這一去少不了要花上個把月?時間,家中妻兒老小都候著呢。”絡腮胡子男人擺了擺手。
既然不用餐,齊源生讓夥計速速將剛卸下的風幹肉拿進來。
說是喝茶,少不了要說些閑話。那蠻愣後生道:“大哥,這邊氣候顯然要宜人得多,咱們何不在此多逗留些時日?”
絡腮胡子男人瞪他一眼,“你小子存的就是享樂思想。我聽說雍王府要搬到安平州上,咱們還不趕緊回去更待何時?”
“啥?咱們安平州有什麼好的,值得雍王府搬到那裏?”那蠻愣後生吃驚地應道。
那白麵書生白他一眼道:“安平州是當朝與烏羌交鋒的最線。進可攻,退可守。想必聖上是考慮這一點,才讓雍王將府上搬到那裏的。”
說話間,夥計已經將風幹肉搬了進來。絡腮胡子男人見了眼睛一亮,道:“管他雍王什麼的,不幹我事兒。出來這麼些時日,也該回去了。這些肉都是我們的嗎?”
“正是。”田小滿笑道,“客官一會兒可以去看秤,足足五十斤?縫製成這樣的醃製的時間略短一些,吃起來口感要豐滿細膩。那種要老一些,水份少,存放的時間能久一些,也耐嚼。按各人口味取所需吧。”
蠻愣後生讚道:“小嫂子想的竟然這般周到,以後若有機會再來此處,定要再買一些。”
“不客氣,做生意自然要替客人多想才是。以後若能有緣再見,那再好不過了。”田小滿微笑著應道。
白麵書生重新打量了田小滿,目光落到那拐杖上,問道:“在下有購藥材,不知小嫂子這腳是受了什麼傷?”
“不小心給扭到了,已經快要好了,應該不需再服藥。”
齊源生又把田小滿的傷解釋了一遍,眾人聽到田小滿受了傷還沒把生意耽誤,都心生敬意和佩服。因為要趕時間,他們喝完茶,將肉過了一遍秤,便交了扣除訂金之後餘下的貨款,一行人開始把貨物包好往馬匹的身上綁。
白麵書生見拴子生得眉眼開闊,舉止大方,跟尋常見過的村間小孩子不同,便問道:“這位小哥兒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歲數?”
“我今年五歲。”拴子聲音響亮地應道,這個歲數是之前田小滿教他說的,既都不知道拴子到底幾歲,不如往大裏說些,也便於翻過年進私塾不至於被先生說歲數小。
想了想,拴子咧嘴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我名叫拴子。正式的名字還沒起。我回去跟娘問一下,要不明年讀私塾總不能還跟先生說小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