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皇太後見景晟帝跟自己想的一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她是覺得張皇後德容言工等方麵都沒得挑,身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但寬厚仁慈不是遇著事情就說好好好,說不好聽那叫做糊塗不辨事理。她就怕自己百年之後,皇後那柔和的性子拿不住事情。
不過眼下張皇後有身孕,她前頭生了周雲旗,後麵就是周北旗,還是在安平州懷的胎。現在肚子裏這一個,不知是男是女。不管是男是女,肖皇太後都樂得心裏開花。誰說他們這一息子嗣艱難,加上付妃的周海旗,這一胎下來聖上就有四個兒子!
皇後的功勞大大。以前也有說法,說婦人太功於心計就會損了福報。好吧,肖皇太後對張皇後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幾分,反正現在景晟帝這皇上當得也漸入佳境。
不過,皇後現在有喜,這在侍寢上就虧了聖上。皇後和聖上都沒提這個,但肖皇太後到底心疼兒子。從另一方麵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兒子多了,還能幫襯聖上呢。
景晟帝見皇太後似乎在神遊太虛,便咳嗽一聲道:“太後……”誰知他這一咳嗽,就止不住,直咳得腰都直不起來。
肖皇太後急得叫宮女,“快宣禦醫!”
“不用。皇兒已經看過禦醫,正在吃藥。”景晟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坐在椅子上撫胸直喘粗氣。
“怎沒人來報?”肖皇太後不悅地皺了眉,她又關切地問,“禦醫怎麼說?”
“那些禦醫還不是怕擔責任,把病往重裏說。依皇兒看,不過是那年與烏羌打仗留下的後遺症而已。天氣冷的時候,會反複一下子,不礙事的。”景晟帝給肖皇太後寬心道。
外頭天氣冷了,但壽福宮早晚已經燒起了金絲炭。金絲炭是炭中極品,燃燒時不產生煤煙,壽福宮宮殿雖深重,可也有幾分暖意。
兩人俱沉默了一會兒,景晟帝想起剛才剛才皇太後提到之事兒,便道:“皇兒這就叫人去查郭秉義,看他與宮內何人接觸過密。”身為高高在上的君王,要做到不被身邊人蒙蔽,景晟帝上台後在各州各府都布有眼線,好達到控製朝臣的目的。
肖皇太後道:“茲事體大,提趕緊揪出這個幕後操作者,否則哀家一想到這些,就睡不好覺。”
景晟帝道:“皇兒省得,會敲打郭秉義,讓他耐不住跳出來與宮中聯係。”
肖皇太後點點頭,似是想起什麼又道:“你們整日裏都在忙,別的我都管不了,雲旗什麼時候回來?時時能見到他,我這心裏也就安了。”
“雲旗這回學到不少東西。據他報上來的密報,他跟劉大成在密州主修的水利工程也快完成,不說是那其中諸多技術性難題都得到解決,就是看顧民生了解民間百姓生活,他也受益很多。況且,皇兒有意往南邊的曲山糧倉調糧,密州那裏建中轉糧倉是上選。雲旗和劉大成在密州把這新糧倉也建好了。”景晟帝說話的語氣中透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