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家的月娘繡坊早已經開起來,月娘一見著瑾兒畫的繡樣子,就愛不釋手,喜歡得不得了。光是給瑾兒付銀子她都覺得不夠,還是受了李明德的啟發,讓瑾兒入了股,當然繡樣子的銀子另付,這就等於說她的繡坊現在瑾兒也是半個老板了!
其實田小滿一到米白縣,最先要做的就是帶瑾兒去看宛娘。宛娘一見她倆自是驚喜萬分,留她倆在宅子裏吃飯,雖沒提前準備,可端出來的俱是瑾兒愛吃的。宛娘還給瑾兒布菜,“這是你上一回在這裏吃的番瓜燉蛋,我可是記得你連著吃了好幾塊呢”“這道肉糜煨菜心,你小時候就喜歡這個味道”……
田小滿佯裝生氣道:“今兒可是沒我愛吃的?以後就讓瑾兒自個兒來好了!”
宛娘笑道:“當娘的還吃女兒的醋,我也是頭一遭見!你好的那些我都知,即刻就會上桌的。噯,這兩年瑾兒出落得越發好了,也難怪我眼睛挪不開。嘖嘖,你看看,這樣貌這巧手……我怎麼就沒得這樣的一個女兒呢?”
“呸,你有金哥兒還不滿足!”田小滿啐她,又見宛娘腰腹似比以前大一圈,試探著問道,“你可是又有了?”
“噯,被你看出來啦?我呀,其實有了金哥兒我已經很滿足,這個是意料之外的,多個孩子多個伴兒吧。”宛娘臉上露出自得的神情。
食不言的規矩此時不管用,她們邊說話邊吃飯,沒過多久,金哥兒背著書袋興衝衝地進門。宛娘喊道:“下了學怎不去換衣和洗手?”
“我聽說家裏來客人,先來會會瑾兒妹妹!”說著金哥兒很正式地與田小滿和瑾兒行了禮,他看向瑾兒的目光是熱烈熱情的,中間還帶著一絲絲不好意思。被宛娘呼喝了,他這才回房間換衣服洗手。
田小滿笑道:“一錯眼金哥兒也長這麼大了,是大小夥子了,要是擱在街上不敢相認呢。”
“可不是嗎?孩子們都大了。如今金哥兒在讀書上也長進不少,這一回考試他要去參加,教他的先生說考取秀才的可能性大。”宛娘又拿起筷子給瑾兒布菜。
“你快住手,沒得慣壞了瑾兒。在家裏她路都走不穩的時候,就開始自己吃飯。到現在哪裏還要人給搛菜呢?”
“那是你家的事情。在我家裏,我願意給誰搛就給誰搛!”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眼下這三個女人,不,瑾兒還是個小姑娘,安安靜靜在吃飯,宛娘和田小滿這倆女人就跟一百個鴨子在聒噪似的。
她倆一個沒注意,金哥兒已經回到了餐桌旁,兩隻手裏全拿著東西,一樣樣往瑾兒跟前放,“這個匣子裏麵裝的是耳墜子,上回你說杜文繡那個好看,我去尋了一模一樣的來。”“這幅字是我從先生那裏討來的,有一次你說我先生字的功力深厚。”“這端硯是我爹那裏的存貨,你上回說你的硯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