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敻體貼完,輪到餘秋蓮。
她眼神可稱得上是五味陳雜,說話時嗓子有些沙啞。
“檀櫻,今天再住一天,明天我們就把你接回家。你注意別…”剩下的話她沒說。
談櫻乖順點頭。
一旁看膩歪蘇敻夫妻表演慈父慈母的殷母咳嗽一聲,蘇敻像才恍然大悟般站起來。
“殷伯父殷伯母今天也特意來看你,檀櫻,還不打個招呼?”
談櫻乖順的一一打過招呼。
殷母滿臉關切的把禮物和補品提到床頭邊。
“我和你殷伯父的一點小心意,都是你們女孩子喜歡的。昨天我們在外頭等半天就想趕緊探望一下你呢,可惜醫生說你還沒醒來,我們隻好作罷回去。”
談櫻淡淡微笑,多餘的話不說,隻是點頭。
殷母又表達了幾句關心,終於進入正題。
“說到這兩天的事,我們心裏真是太愧疚,杳杳也擔心的哭了好幾天,還好你平安無事。你掉下山這事…你們兩個的同學都解釋了,是杳杳不小心被石頭絆倒,才不小心撞到你。”
談櫻茫然眨眨眼:“當時我也很害怕,隻感到後背被人一推,眨眼就掉下去了。”
殷母和殷百宗對視一眼,愧疚的摸著她的肩道:“可憐的孩子,換做任何人都會害怕,幸好老天保佑讓你安然無恙,可見你是個有福氣的乖孩子。”
殷百宗接過話說:“再怎麼說這件事和杳杳都有間接關係,你想要什麼補償,可以跟伯父伯母說,正好你爸爸媽媽都在,不用擔心。”
談櫻垂下眼,遮住眼中情緒,蒼白的小臉透出一絲絕望。
“伯父伯母,我什麼都不要。”
她視線落在上夾板的右腿,唇角又垂下幾分,“隻是醫生說我腿傷嚴重,可能再也不能跳芭蕾…”
餘秋蓮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比談櫻還要慘白。
李醫生昨天告知他們女兒腿傷勢嚴重,半年內都不能劇烈運動,她差點當場昏過去!
前幾天剛聯係好俄國那邊的學校,就等檀櫻期末考完去麵試考核,以後留在俄國一心學芭蕾。這種關鍵時期,她卻摔傷了腿!
餘秋蓮恨不得用眼神在殷氏夫婦臉上剜出幾個血淋淋的大窟窿。
蘇敻熊著臉忙把她拽下來。
“老實給我坐著!”他壓低聲音威脅。
殷母臉色也好不到哪裏。
姓蘇他老婆什麼意思,她和老宗下臉過來看他們的女兒,居然還敢甩臉色!不就傷了一隻腿,又不是斷了殘了。
隻有殷百宗一直實力在線。
他露出適當的憐惜,低歎一聲。
“不會的,現在醫術發達,伯伯已經在聯係美國的權威醫生,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治好你的腿,讓你重新跳舞。”
談櫻垂著頭,讓人隻看到一顫一顫的長長睫毛,而後大滴大滴的淚水無聲落在潔白的被單。
殷母皺皺眉,這屁大點的女娃也忒矯情,再拖下去,杳杳今天還能不能出來了。
她捅捅殷百宗。
後者瞥了眼蘇敻。
五千萬淨利潤的大單想不想要了?
蘇敻猶豫一下,伸出手,安慰的拍拍談櫻的背。
“乖女兒啊,別擔心,腿一定能治好,就算不能跳舞,你還可以做別的呀。以後喜歡什麼,想做什麼,告訴爸爸,爸爸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