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櫻複習功課到晚上十點,改到那道做錯的證明題時,略不情願的翻了翻他留下的解題步驟。
簡潔明了,如醍醐灌頂,竟比答案解析還通透。
正納悶著,一隻鬼影幽幽地在臨近的窗戶前浮起,穿破玻璃緩緩爬進來。
跟貞子爬出電視機似的。
身為一名正常人類,難免會有被嚇到的時候。
談櫻收回差點戳她鬼臉上的簽字筆,立即質問:“怎麼又消失了?”
冬卉狀若精疲力盡,翻著猩紅白眼,聲音沙啞可怖。
“我也不知道啊,就突然一道白光,咻——我就又到了那個地方。每次飄來飄去我也很累的好不好。”
“什麼地方?”
“桔山,就你掉下去的那個山。”
“……”
談櫻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根據冬卉每次消失的時機。
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一出現,冬卉會消失。
第二天一大早,殷母帶著一名女秘書又來拜訪。
殷杳在派出所以嫌疑人的身份被關押了兩天,不吃不喝哭鬧著要回家,學校裏聽說隱隱有了不好的傳聞,事關門麵,殷家一家人不可謂不急。
殷母坐在沙發上,眼底隱隱有烏青,看來昨晚沒有睡好。
“昨晚伯母和你伯父商量了一下,”她笑容親和,示意秘書遞上文件,簡略解釋說,“南畫廊規模較大,需要專業的藝術品鑒賞家管理,你年齡小並不懂經營管理,不過既然對這方麵有興趣,我們決定在經營人一欄加上你,以後你有很大的權力參與畫廊的經營。”
談櫻沒看桌上的文件,一臉茫然無知的眨著眼。
“伯母,經營我現在是不懂,段大哥哥說隻要畫廊的地產所有人上有我的名字就好,這個是關於地產證的文件嗎?”
“……”殷母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
段大哥哥?!
果然是段家那個二世祖在後麵煽風點火!
南畫廊當初建設時不是租用,是連著整塊地一起買下的,畫廊若是幹不下去,他們能拆了做別的生意,也可以轉讓掙純租金。
感情蘇檀櫻瞧中的不是南畫廊本身,而是那塊地!
殷母陰沉的目光掃在少女清純無辜的臉上,越看越氣。
她女兒在派出所飽受精神折磨,這丫頭片子卻在醫院的高級病房垂著空調,有吃有喝,一堆人伺候!
“夫人,南圩路位在三環外,地價平平,畫廊麵積不過三四百平,殷總的意思是純當送套房,給蘇小姐就是了。”女秘書在殷母耳旁小聲嘀咕。
殷母重新看向談櫻,後者依然一臉未成年少女的懵懂。
罷了,在這丫頭片子身上吃的悶虧,以後讓老宗從蘇敻那兒討回!
“就這麼辦吧。”殷母一錘定音。
殷家人辦事效率極高,前後不過一小時,南畫廊的地產證就熱乎乎的到手了,還順帶坑了一把段修與和蘇敻。
談櫻捧著房產證甚是滿意。
看到她嘴角流露出的陰惻惻微笑,冬卉狠狠打了個激靈。
“冬卉。”
“啊?”
這個時候被點名,她有點慌。
談櫻脫下病號服,搗鼓掉夾板,換上不知從哪弄來的黑衣黑褲黑帽子,望了眼窗外高高懸掛的烈陽,微微一笑。
“走吧。”
冬卉有點懵逼。
“大白天的,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