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與稍微一愣,單臂摟住她,笑著低下頭。
“怎麼了,這麼激動?”
談櫻踮起腳,親了親他下巴,“見到你高興。”
他很少見到她這種情緒外露的時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段修與眸光幽幽,揉了揉在腿邊打轉的道格,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說吧,想幹什麼。”
“你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電視台的邀約?”既然他敞開話題,談櫻也不跟他客氣。
段修與想了想。
“不知道。”
“……”
“你要做什麼。”
他知道,談櫻平日偏愛一個人圈地自宅,哪天要是突發奇想想去湊熱鬧,肯定是去搞事情。
談櫻跟在他後麵上樓,眨巴一雙深褐色的眸,“旎旎要去,我要去陪她。”
段修與回頭瞥她,嗬嗬一笑:“她一人配了四個助理,還用你陪?”
“你就說,讓不讓我去吧。”
他眸光微深,審視般與她對視十秒。
又緩緩移開,繼續上樓。
“一會我通知方宸。”
談櫻揚起唇,高興地握住他的手,甜聲誇他:“阿與,你最好了!”
甜蜜攻擊段修與很受用,吃晚餐時唇畔一直帶著淺淺笑意。
兩人聊了會白天的事,段修與去書房辦事,談櫻在隔壁空出來改造成畫室的房間作畫。
畫畫前登上微博小號,注冊了會員,並發了條動態。
她發動態很少寫文字,大多時候隻有圖片,這次也是,po的是幅之前參賽獲獎的油畫作品,還有一張她作畫的背影照片。
全圖傳達的信息隻有:愛畫畫的言火櫻,不止愛畫畫,還是個畫技不錯的、有一頭墨黑長發的文藝姑娘。
微博雖注冊不久,但還小有成效,粉絲每天都漲的很快,甚至有很多小出版社或自媒體人私信她接不接畫插畫的活。
她耐心經營,隻為將來有一天為自己的畫廊助力。
至深夜時分,窗外又下起雪。
第二天醒來,大地一片銀裝素裹,積雪一夜厚厚的一層,馬路上到處是忙著清理積雪的工作車和鏟雪人員。
談家舉辦的宴會在晚上,因談櫻滿當當的期待值,段修與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後,四點半就過來接她。
他請來資深造型師和化妝師,女人都愛美,參加這樣一場對談櫻意義非凡的宴會,他也希望她美美的赴宴。
一回嶺山,便見廳內華光流連,中央坐著個冰肌玉骨的美人兒,編發精致,妝容淡雅,一襲裙擺輕盈的藤色抹胸禮裙,空靈純淨而又帶有少女感的嫵媚。
段修與竟看怔了一瞬。
直到廳裏響起突兀的笑聲,有人說道:“瞧瞧,段二少都看呆了呢。”
談櫻正和造型師選搭配的項鏈,聞言回頭,一眼望進段修與深瀚的眼波。
她抿唇笑了一下。
“我這樣穿好不好看?”
段修與邁步過來,恍如盛滿一室水晶燈光的眸,已寫出答案。
伸指勾了勾她下巴,緩緩道:“我在想以後拍婚紗照,要給你訂幾條裙子,這個顏色的就很不錯。”
談櫻紅了紅臉,嗔他:“你想的也太遠了。”
段修與但笑不語。
他早就決定好,她十八歲一滿,高考結束後,先把他們的婚禮辦了。
前一陣他就開始暗搓搓確定結婚地點和禮服之類的項目。
“對了,”他在斜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除夕那天,和我一起去老宅過年。”
要不是正在上耳釘,談櫻頭都能自己扭掉。
對上她吃驚的眼,他慵懶笑著,“我和那邊說好了。”
“……”
到了車上,談櫻對他自作主張要帶她去段家過年的事情還有點生氣。
“你不跟我商量一下,決定的也太草率了!”
“要是不想去也可以不去,沒事兒。”
“……”
他說的不以為意,暗地裏肯定知道把她吃死了。
都跟段家長輩們說好要帶她去過年,到時候她要是沒過去,無論什麼理由,肯定都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不是過去和段家知交之深的談家姑娘了,如今隻是京都外城一個小企業老板的小女兒,上頭還壓著兩個原配留下的兒女。
更何況,年齡小小,高中都未畢業。
對著這樣的她,哪怕那些長輩明麵上不說,背地裏多多少少也會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