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沒辦法從那群大小姐手裏保護自己呢……”慕流央望著桑衍,對方垂眸不語,似乎正對這個世界感到茫然,慕流央心口一跳,仿若不抓住她,桑衍就會就此消失不見似的。
這孩子,同所有人都不一樣。
雖然不知在被東亭帶入這裏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麼,但既然是東亭收養,就肯定是已經無親無故了,入院時候不少人看見了女孩髒汙的衣衫,說不定是從某場災難中存活下來的。
平民家若有天賦者,一早就被學會帶走了,而世家和學會不曾聽聞最近有什麼大的動向,所以這孩子所遭受的‘災難’,大抵是被各方聯手瞞下了。
能令天下四方一同做出這個決定,必然是恐慌與利益共存,而恐慌的承受者,作為利益被留存下的這個孩子……
孤身一人而來,懷抱著天賦與幸運,而這些能夠保護自己的,也正是能殺死自己的。
與他又何其相似……不是嗎?
“桑衍。”
那雙空無一物的眸向這邊望過來。
“我教你吧。”慕流央伸出手,指尖拂過她眼瞼,冰藍中倒映著桑衍的模樣,他聲音漸低,卻堅決的很。“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全部教給你。”
……
“院長。”虞清鴻合上門,他看見東亭獨自一人坐在首位上,一手拿信沉吟不語,兩步上前問道。“西疆那邊的信……與盛典有關?”
“是以皇室的名義,請各位院長一聚。”
西方的西疆學院,地位形如東亭,同為天下四學院之一,也正是本次十年盛典的舉辦方。然而與其他四學院不同的是,西疆,是受到天下唯一一個國家,位處西方的皇室所扶持的學院。
雖然並非‘一統’,但也互相稱為盟友,比起被各大世家分裂割據的其他三方而言,排外的西疆所帶來的威脅是不容忽視的。可正也因此,被其他人共同警惕的皇室與西疆,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東亭將信紙遞出,虞清鴻接過來眯著眼拿遠了些,忍不住疑惑道。“盛典自古都是帶隊主事前去,從未有過院長到齊的情況,這還要您親往……”
“那邊也怕接下來的盛典會有什麼變故吧……”東亭不欲解釋,視線落在一旁的文簡之中。“既然連皇室都搬出來了,左右無事,走一趟也沒關係。”
“是。”這位院長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虞清鴻也隻需將瑣事處理好即可。“您要一人前去,還是?”
“我一人,等月末再說,不用另做通知了。”東亭看似不經意的又問道。“桑衍她如何?”
“和流央在封庭,用我……”
虞清鴻後半句還沒說出口,院長室的門便被推開了。許行素十分無辜的扶著門,叫後麵拄拐的老者先行,老者走到桌案前,敲了敲桌腿,清脆的聲音把許行素嚇了一跳。“東亭,我說你帶進來的丫頭是怎麼回事?”
東亭一怔,預備院書閣那邊的力量波動他倒是察覺到了,但因為時間很短,預備院的孩子們又很能折騰,確實是沒往桑衍身上想過。“她……對陣法……”
若想對陣法有所動作,必須要擁有吞噬、破壞相關的能力,而對其有所更改,又需要引導、灌注,桑衍諸神為幻覺,直接針對命魂,不具有任何對外的真實存在的力量,又怎麼可能在陣法上做出什麼呢?
“她把我的陣法抹了一角,又亂給我改了行徑。”老者拇指摩擦著木拐,銳利的眸一瞬間盯住了東亭。“她人呢?還有慕家那個,我要讓他們抄書抄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