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站起身的秦旭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除了衣褲邊角有灰塵和血跡之外,好像沒有什麼不太得體的地方啊,手背有點紅,可能是剛剛在地上擦傷了吧,苦思冥想沒有得到答案,秦旭也隻好放棄思考。
“既然醒了,就……”慕流央才一抬步便脫力的身子一晃,雖然很快穩住了,但還是被桑衍強拉著走到了沒有染髒的地方坐下,他有些嫌棄的席地而坐,忍不住聲音裏摻上了兩分抱怨。“我沒事的……”
“歇一歇。”三人都已經累壞了,而秦旭暈的恐怕步子都邁不開,強行爭取這一點時間並沒有什麼意義,外麵有陣法他們走不出荒原,必然要和少女對上,如果還有第二隻雲雨獸的話……這次要拿什麼應對呢?
麵對桑衍難得的強硬,慕流央也隻好閉口不言。
秦旭按著額頭總算覺得好些了,他走到一邊拍了拍身上灰塵,開口問道。“我說你這又是得罪了誰?為了對付你他可是拿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裏麵有個房間,用血寫著你的名字。”聽見桑衍的話,慕流央偏頭望向黑暗中的走廊,此時木屋中自門縫泄露出些微光芒,卻還是不足以驅散黑暗。
“我的名字?”慕流央皺起眉。
“以生身換你失去命魂,厲害吧。”秦旭雖然說得無所謂,但眼中仍隱隱帶著擔憂。
生身即來處,即家世、血統、身份,失去生身的人連名字也會失去,當然也隻有這個才能與命魂的重要性相提並論。
失去生身不會死去,但無來處也無去處,最終必將獨自一人孤獨而痛苦的消亡於天地間,就如同命魂被毀成為廢人後,已經可以預見到的悲慘前景。
聽見這一句,慕流央立刻明白過來,某個詭術的修習者,在這個地方步下靈堂等他前來,然後希望他失去命魂,並且,活著走出這片荒原。
這樣對他或慕家的打擊確實是最大的,以此獲利的人也確實數不勝數,可隻要被慕家了解任何線索,就一定會被抓住,這般明目張膽,擺明了不怕報複……
“慕城可是東方的最中心,緊挨著東亭,在這裏若是暴露了蹤跡,想逃走不容易吧……”秦旭所言也正是慕流央所想。
“即便這樣也一定要對你下手,若不是外力導致他必須這麼做,那就是等的太久忍不了了。”許行素不奇怪慕小少爺會被人盯住,隻是敢於下手的倒是不多。“布下靈堂的人,我覺得並不是雲雨獸的主人。”
“你還知道靈堂啊?”秦旭稍感意外,沒想到一個不過十歲的少年,會對這些連大家族都少有涉及的東西有所了解,他還以為這人就是個見了美人走不動道,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家夥呢。
接收到許行素鄙視的目光,秦旭立刻瞪了回去,見二人顧不得正事打鬧起來,慕流央也隻能無奈的笑一聲。
桑衍突然開口道。“確實不是那個人。”
“我也覺得不是,她好像很喜歡慕流央的樣子,就算是想廢了他據為己有,也沒必要賭上生身。”許行素立刻接口。
“那個瘋女人既然有雲雨獸,就不是一般的出身,出身這麼好,何必用詛咒這種辦法呢……以生身換命魂,這肯定是什麼都沒有了才敢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