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 勝利(1 / 2)

十年盛典最後一場團體賽,正在進行之中。

幾乎是盛典的慣例,團體賽末場都是以擂台混戰的形式出現的,隻是與尋常不同,每個學院報名的團隊中,隻有一半的人可以上台,而另一半參賽者則負責在擂台下維持秩序。

是的,維持秩序。

擂台不設任何防禦性的措施,全靠台下不參賽的選手們自己張開結界,或將溢出台外的力量彈回原處,同時還要擔負幹擾對手的職責。

並非主動攻擊的幹擾,在規則內,比如唱很難聽的歌、叫囂要把隊長未婚妻搶走這類,都是被允許存在的。

不僅如此,觀眾們可以圍的很近,隻是如果被台上誤傷,這筆賬就要算在台下維持秩序的選手身上了,這正是名副其實的——

混戰。

東亭為了桑衍能離近些看,並沒有去學院高層專用的看台,而是同那些興奮過頭的學生一起,擠在不算大的擂台之下,用手攬住桑衍的肩膀,幫她隔出一處狹小的獨立空間。

雖說被東亭護著不用和他們推搡,可前麵還是被學生們擋了個結實,從縫隙僅僅能看到擂台邊緣,耳中被議論與爭吵聲占滿,時不時的碰撞令桑衍更緊的靠在東亭身邊,這樣根本就什麼都看不見。

於是她突然掙脫了東亭的手,像隻小貓似的從人群中穿過去了。

桑衍擠出人群,兩步登上擂台邊緣,趴在圍欄上穩住身形,她個子矮,沒人注意,反倒是占據了一個絕佳的位置。東亭則往前了些,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偶爾幫她擋去從天而降的諸神流彈。

桑衍目不轉睛的盯著戰鬥,那些人外溢的力量,熱情、有朝氣,強大而輝煌,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台上的選手幾乎全部身為大天賦者,他們對命魂的感知、力量的掌控,都是擂台下許多學生終生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同秦旭、慕流央或許行素不同,他們也許是異於常人的天才,卻尚且年幼,還未曾經曆成長的磨礪,而這些人都是已經在天下名錄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強者,可以獨自行走於世,不畏懼任何陰謀詭計。

同東亭等人也不同,雖然沒有數十年的沉澱,卻正是力量與狀態的巔峰,前路仍舊充滿了未知與可能性,如初陽般,炙熱、耀目。

而且,不僅僅是天賦。

一個學院參加團體賽的學生,當然不會全部是戰鬥相關,而抽簽參與末場的,也有許多輔助類別,在這種小場地的混戰中極容易被淘汰,可他們僅僅是用看似無法禦敵的諸神,便能站在台上毫不動搖。

因為是從無數天賦者中脫穎而出才能站在這裏。

盛典的團體賽是一個學院的榮譽,幾個領隊原本就是抱著‘死在這兒可以,輸了不行’,這樣的態度參賽的,甚至連懶散的南皇也對盛典十分上心,更不用說輸了就要切腹謝罪的西疆了。

團體賽末場,是之前排在末位的學院最後翻盤的機會,此時臨近尾聲,還站在台上的人都打紅了眼,也不管什麼迂回計策,完全變成了力量的對撞。

看著台下參賽者如此艱難的維持結界,學生們也都本能的退開了些。

正是緊張的時候,桑衍卻突然從擂台邊跳下來,似乎發現了什麼似的,沿著擂台摸索了一圈,站在了擂台開口處的位置,她挪了挪步子,腳印下是厚厚的土灰,好像很久沒有人清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