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 / 3)

“把白狼誘入凡塵的女子……”白狼說的緩慢幾乎是一字一頓,最後手指用了些力氣叫桑衍認真聽話。“偏愛著他。”

“……”桑衍忽然沉默了。

她並不是想要反駁,隻是想起某個自稱是原神祭司的少女,曾在庭院中告訴她愛之一字的解釋,當時她並未給出任何回答。

對人、對己,都是。

忽然又從白狼口中聽得這個字,心口處有一株十裏含香落地生根,開出一整片極北,帶著寒意的香氣卻很是溫暖,又覺得還想聽到更多的話語。

“那白狼,也愛著她嗎?”

白狼略帶驚訝的偏過頭,身側少女直視著眼前,唇瓣微抿,似乎剛剛一句不過是他幻覺。

他想叫桑衍回頭看著自己,又不想放開對方的手,最終拇指繞開蹭著對方指腹,停下步子,輕聲道。“桑衍,看著我。”

桑衍認真的抬起頭,白狼聲音很輕,可她聽得十分清楚,就連周圍人行過的聲音也被掩蓋了。“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等你把那件‘還不到時候’的事情告訴我,我就給你答案。”

狡猾。

果然是太狡猾了。

桑衍知道自己永遠沒辦法辯得過白狼,但她也有取勝的辦法,當下欲要鬆開手從白狼麵前走開,卻被死死握住掙脫不得。

白狼捏的她有些疼,卻十分固執,他可以認輸但絕對不許桑衍鬆開手,最後是本來也沒想真的放開的桑衍投降了,晃了晃手腕示意被捏的很疼。

兩個人無言的望向側旁,都偷眼來看,最終視線還是對在了一處。

於是桑衍笑了。

她不知自己是為什麼笑,當白狼疑惑望過來的時候,便更是抿著唇喉嚨中發出低低聲音,笑到最後隻是輕輕喚一句‘白狼’。

“嗯?”

“沒事。”

桑衍無法感受到那些清晰的情感,對她來說模糊存在著就已經是重要了,可如今她卻知道心口是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她希望這情緒留下,希望它叫自己清楚起來,而這一切是因為身側的白衣男子。

其實她自己,也並不知道那件想要告訴白狼的事情是什麼。

但是她想,她會努力找出答案,等到真的說出口的那一日,再得到白狼的答案,便是對於她的獎賞。

她是世間黑白的一張畫卷,終有一人執筆為其點上顏色,於是自身側那人開始,叫整個天下不受禁錮的鮮活起來。

叫她也不止是活著。

白狼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念及宴會,隨口問道。“會跳舞嗎?”

“跳舞?”東方的舞蹈自然是指個人,桑衍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似乎南北的‘跳舞’是與這邊截然不同的,還是問道。“指什麼?”

但其實也不用問,因為她反正兩個都不會。

“宴會之上,必然有舞蹈相伴不是嗎?”白狼瞧著桑衍的模樣就知道了,他勾著唇,溫聲說道。“沒關係,隻要跟著我走就可以了。”

“你要去宴會?”桑衍本來自己都沒想參與,但白狼既然這麼說了她也隻好點頭應下,心裏擔憂著會不會在宴會上鬧出什麼事情來。

“這麼熱鬧怎麼能不去看一眼?”白狼眯著眼睛的模樣帶著一股少年氣,可又和真正的少年不同,叫人捉摸不透。

忽然,前方是個少年人駐步而立。

原本桑衍隻以為對方是路過,可逐漸行去卻發現少年正擋在他們的前路之上,少年人也不說話,清秀的麵容帶笑,隻等著二人站到他麵前來。

這人穿著西疆製服,長發束冠,倒真有些翩翩公子的氣度,他一直等著桑衍停下步子,這才笑著開口寒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桑衍思索片刻,確定自己是真的不認得這人,她眉頭些微皺起,不欲理會,可少年卻立時接口道。“我叫遲語,記不得沒關係,我知道你會忘記。”

他似乎眼中隻有桑衍,甚至連一旁的白狼都被他所忽略,唇邊勾起的笑意中逐漸染上些不知名的情緒。“重要的是……遊戲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