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已經籌措好的陰謀,來探路撒網。
“敬之。”
“……”
“他們想要個傀儡攝政,才對我這麼在意用心……那你呢?”
“我什麼?”
“你答應跟我在一起,會不會也是為了什麼目的……”
“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麼才跟你在一起?”
“我……”謝臨淵歎氣,隻得一個勁的握著他的手摩挲,“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有事你都是自己悶著,朋友也沒幾個,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隻是因為孩子,才會妥協……”
沈臨硯默然,忽然就有些心灰意冷了,忍不住負氣道:“既然你這麼想,那便這麼著吧。”
握著他的手忽然一緊,那力道大的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他忽然轉身,將頭埋進他的肩窩,聲音悶悶的。
“老二說這事凶險得很,尤其我骨架不適合……如果這孩子出來後,我撐不過去,你……可願到我的墳頭……”
“謝臨淵!”
沈臨硯承認聽到這話的時候,隻覺一陣心慌不安,猛地推開他,吼得歇斯底裏:
“你就喜歡丟下我一個人是不是?好啊,你要是敢輕易放棄,我立刻去跳忘川,讓無盡的忘川水將我的存在全都抹殺,你便盡情的去輪回好了!我死都不會去找你的墳頭的!”
“敬之……”
謝臨淵愣愣的望著他,想要靠近。
“別碰我!”
沈臨硯失控般捂著頭蹲在那,深情悲絕:
“狐珠我不要了還不行?有了狐珠我不明白你還怕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呢?我不想看到有誰在我麵前死去!親人也好,宿敵也罷,哪怕是路人……為什麼要抹殺他們的存在……他們做錯了什麼……”
“你說什麼?狐珠……在我身上……”
謝臨淵忽然臉色發白的倒退幾步,不敢置信:
“為什麼?你的千年修為全在狐珠上,你……這樣不形同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給我?!”
“你以為服了那藥就沒事了?沒有狐珠的千年修為,就是塑形也會要了你的命!狐珠還可以護著你直到孩子降生,且功力不減……”
“……生死有命,我不怕,可你不該給我狐珠!”
“謝臨淵!”他眼神空洞的抬頭,望向謝臨淵,絕望般的笑,“你既說了生死有命,天帝幾乎將我毀的渣都不剩,你又為何到處收集我的殘魂舊魄讓我投生狐族?你能對自己狠心,怎的就對我狠不下心呢!”
“敬之!”
謝臨淵後怕般的一把摟緊他,恨不能融進骨血裏,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尾音都在顫:
“我不管你記起來多少前生的事,我隻求你別再那麼嚇我了!我一覺醒來,等來的不是你的冷言冷語……你化成了白骨,他們就想盡各種辦法淩~辱,就算如此他們還是不放心,他們……他們用紅蓮地獄的燁火把你的靈灰都燒沒了……他們甚至……”
聽到這,沈臨硯忽然安靜下來了,他扶上謝臨淵發紅的眼眶和仍舊沒有一滴眼淚的臉,笑得很輕,很輕。
“那又如何?這些事……遠不及你囚我時對我做的那些傷害來的要重,要狠。”
“天下人可以鄙薄我,天帝可以侮辱我,可唯獨你……謝臨淵,我受不起你的摧殘,哪怕隻你一個眼神,一句冷哼……哪怕你說你對我的情,無人能比。”
沈臨硯發狠,狠狠的壓上謝臨淵涼白的薄唇。
深到骨髓的痛,隻有這樣才能傳達。
傳達曾經的芳心錯付,到最後的心灰意冷……謝臨淵,你給的這些傷痕,他會記一輩子,哪怕一觸及便是排山倒海的恨與悔,他也不舍得忘記。
“謝臨淵,你是我的唯一。”
唇齒間,低到幾乎被風淹沒的輕喃。
此刻,被謝臨淵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裏,刻在了心上。
仿佛一切都值了,隻因他沈臨硯這一句話。
縱使逆天,他也甘願!
“今日的話,你再沒機會反悔了,敬之。”
“要你囉嗦!”
“那……不如讓我……”
“哼!我說不讓了麼?要不是顧忌著孩子,怕你難受,我才不會甘願……”
“嗯,我知道。”
“謝婉平的事你打算出手了?”
“……再說吧,這事你別管。”
“隻怕樹欲靜而風不止,臨淵,我沒了狐珠,隻怕會成為你的累贅,白胡子說的沒錯,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別管我。”
“……”
“臨淵?”
“你覺得可能麼?”
“那至少……你不能有事。”
“好。”
“大哥!不好了!”
沈臨硯疑惑的回頭,望向跑的氣喘籲籲的謝二。
謝二撐著膝蓋,往後山的瀑布一指,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