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蟲子才對。”
他這一說,原本還在笑的幾個人立刻收斂了,緊張兮兮的往自己身上照手電,好像下一瞬就會從哪突然冒出一堆蟲子似的。
章大膽懂這個,嗤笑一聲,得意洋洋的紮起自己的褲腿和袖口。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效仿這種方式防止蟲子上身。走在最前麵的魏老師貌似也聽到了,原地停下腳步。
“嗨,魏老師,要皮筋不?可以紮袖口的!”
魏老師沒答話,也沒轉身,就直繃繃的站在墓道中央,頭頂穩穩的頂住墓道頂壁。
章大膽分發了一圈繩子,發現魏老師還站在那裏,這才覺得古怪。眼鏡陳想走過去,被章大膽拉住了,後者拿出一根皮筋,彈弓一樣彈出一顆石頭,準確的砸在魏老師腳邊,可魏老師還是一動不動。
“壞咯壞咯,這感覺可不妙啊,喂——姓魏的你咋地了,說句話啊?”
魏老師當然不答,背對著他們,僵硬的如同一具僵屍。
章大膽望向阿九,阿九則衝黎秋伸出手,“給我幾根蠟燭。”
阿九買的蠟燭終於在這裏派上了用場,數根蠟燭一起點燃,照的墓道恍如白晝。不過阿九卻沒有照向前方,而是稍稍舉起,照向頭頂的墓道壁。
火光下,原本黑色的頂壁上居然冒出無數細長的紅線,密密麻麻,好像人的頭發。不過黎秋很快就發現,那些紅線居然在動,有意識的向著遠離火源的地方一點點逃散。該不會是……“蟲子?”
眼鏡陳感歎:“原來如此,在這個墓道裏,溫度比光線更能影響蟲子的運動。”
如果每一條紅線都象征著一隻蟲子,那麼整個紅色的頂壁,不就是一個密密麻麻的蟲子窩?一想到此,黎秋便頭皮發麻,眼鏡陳和驢友們還在嘖嘖感慨這紅線蟲的奇妙,隻有章大膽滿臉的嚴肅,頻頻看向一旁的阿九,似乎在等待這人的反應。
阿九回過頭,一一掃過眾人的頭頂,除了前方一動不動的魏老師,隻有一個驢友因為疲於彎腰走路而忍不住偷偷直起身子,現在和魏老師一樣,頭頂觸到了墓道的頂壁。
“隻有兩人,情況還不算太糟糕。”
自言自語著,阿九又從黎秋的背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倒空後剪開,倒扣在蠟燭上,製成一個有溫度的簡易防風燈。章大膽有模學樣,立刻也做出一個,放在自己身上。
“魏老師怎麼了?”黎秋問。
“不用管他,這個洞的蟲子正在向我們彙集,先離開這裏再說。”阿九把防風燈掛在黎秋胸`前,一股滾燙的溫度立刻傳來。“抱著這個,我數一二三,你立刻往前衝,這個墓道隻有幾十米長,你不要回頭,一口氣衝出去。注意,千萬不要碰到兩邊和頭頂的墓道壁。”
黎秋不安的望了望前方,前方,魏老師正結結實實擋在墓道的正中央,他要不離開,這路無論怎麼衝都衝不過去。
阿九卻道:“你隻管往前跑,我就跟在你的身邊,到時候我會讓他離開的,記住了?”
“記住啦記住啦,妥妥的!”章大膽積極插話,順帶招呼了其他人。
“……”
黎秋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在阿九的默念下拔腿快跑。
蠟燭的熱度通過防風燈源源不斷的傳來,奔跑中風聲呼呼刮著耳朵,黎秋能感覺的到阿九就在他的身側,兩人後麵,緊跟著章大膽等人。
幾秒功夫,他們就跑到了魏老師背後,可是魏老師仍然僵立著不動,黎秋咬咬牙,腳下不停,一口氣向他衝去。
就在他即將撞上魏老師的時候,魏老師終於動了——卻是頭也不回,反手一拳擂向奔跑中的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