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清晰行動利索,長長的馬尾束在腦後,頗有點大姐大的瀟灑風範。
見阿九沒接話,馮恬嬌用餘光瞟了他一眼,嗤笑:“很遺憾,我不是你的小跟班,跟我分在一組讓你大失所望了吧。話說你的小跟班呢,又被分到跟誰一組了?”
然而阿九還是一言不發,細細看完地圖,就抱起手臂閉目養神。
馮恬嬌一瞧他這架勢便不樂意了,用力摁喇叭:“喂喂大哥,你以為你現在是出來旅遊的嗎?給我好好觀察外頭的情況啊,大半夜喊你出來是讓你補眠的嗎?要不你來開車,換我去看!”
阿九眼睛沒睜,不溫不火道:“葛天佑既然讓你開車,自然希望我來觀察。”
馮恬嬌不滿:“那你倒是快看啊,椅子下麵還有探照燈,快點!要是我們錯過了葉彥的線索那可都是你的錯!”
“你不是開著雷達麼,再往前走走吧,還不到時候。”
“你……!”
馮恬嬌握著方向盤,不好發作,阿九足足等了十多分鍾,才慢騰騰打開頭頂的天窗,探出身子。為了方便在夜晚的草原上尋人,這些越野車上全配備著遠程探照燈。阿九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燈全部關閉。
上麵的燈一關,車身就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除了車頭的遠光燈,其他再無光亮。
“你做什麼!?”馮恬嬌不知道阿九的夜視能力,聲音因為生氣而微微發顫,“你到底是不是來幹活的!把燈關上還怎麼找人!”
“不需要,太刺眼。”
“你這家夥實在是……”
阿九不去聽馮恬嬌沒完沒了的抱怨,換上護目鏡,甚至連望遠鏡也不要,趴在車頂上掃視遠方。星幕當頭下的草原黑咕隆咚,無邊無際,他們的越野車風馳電掣在天與地之間,渺小的如同一粒星辰,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吞沒。
風平四起,馮恬嬌望著四周空曠而遙遠的黑暗,心裏漫上一絲絲懼意。如果他們就這樣失去了與外界的聯係,永遠被困在這無邊曠野,是不是哪怕死掉都沒人知曉。
小貴賓在後座上叫了一聲,馮恬嬌深深吸一口氣,定定自己的心神。聯絡機就放在座位兩旁,一閃一閃定位著他們的所在,也象征著他們與外麵的唯一聯係。
阿九看了一會兒,掏出自己的聯絡機,連連劃動,從滿屏的閃爍點中找出代號為“LQ”的光點,此時“LQ”正在景區邊緣的賓館裏閃爍。LQ,黎秋,阿九用小拇指蹭了蹭那粒閃爍點,嘴角不自覺勾起微笑。
也不知道阿黎這會兒睡得怎麼樣了。
同一時間,賓館裏,代號LQ的聯絡機正被黎秋握在手中,無比慎重的交給另一個人。
那人接過黎秋的聯絡機,抬頭微微哂笑:“裝醉裝的挺像的嘛,他跟你在一起住了那麼久,居然都不知道你千杯不醉的酒量?”
黎秋眨了眨眼,清明的雙眸中哪裏還有一絲醉態:“我一直沒有機會在他麵前喝酒,唯一的一次還被師爺灌了烈酒真醉了,所以不怪他到現在都不知道。”
那人十分嫌棄的翻了個白眼:“看把你急的,我又沒說他蠢,你用不著趕緊巴巴的給他說好話。老爸說你談戀愛了我還不信,結果晚餐坐在你倆對麵,後悔的我腸子一直青到現在。”這人轉過椅子,不是別人,正是白天的學生仔,昊煬。
黎秋狡黠一笑:“很閃嗎?”
“閃,戴著眼鏡也不耽誤被你們閃瞎。”
黎秋笑笑:“總之,我走以後這裏的事情就拜托你啦,對了,我要的東西都給我準備好了嗎?”
昊煬抬了抬下巴:“喏,在賓館的後門,你用得到的裝備都綁在馬背上。順便一提,那匹馬老貴了,回來後記得給我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