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這麼一說我貌似也有印象。”師爺插話道:“那個高僧後來真的死了吧?我記得他給出拿龍騰雲柱鎮壓神獸的建議之後,樁子就順利打下去了,而他沒多久也離奇身亡了,都說是泄露天機才沒命的。”
“這麼說,解除鬼眼詛咒的方法就是找那隻千年神獸?”
“神獸破鬼詭,嘛,這麼一解釋還挺合理。”
黎秋看向阿九,就見阿九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看來神獸一說的確可行。
“既然如此,我們就走一趟上海吧,等把這一件事了結,我們就和尚家徹底劃清界限,永不往來。”
“說到這個,公主,這回的活兒你打算派誰去?”師爺一臉的躍躍欲試,就連昊煬都放下鼠標,矜持的暗示“老師求點名”。
黎秋笑著搖頭:“這次是我和尚家的交易,又是由鬼眼引出的詛咒,所以我跟阿九肯定跑不了。師爺你們兩個上次才去了內蒙,所以這回……就帶大哥吧,加上個大哥,一共三人。”
師爺哀嚎一聲撲倒在沙發上,大聲抱怨,明明是危險玩命的任務,可在他們的眼中,反而是一項人人都想參與的刺激與挑戰。在組織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各司其職相互搭配,而黎秋——也就是公主,則負責一切安排與布置,是組織的首腦人物。
阿九把這些都默默看在眼裏,自始至終穩穩貼在黎秋的身後,那架勢與其說是個新銳打手,倒不如說是個忠心耿耿的貼身保鏢。
昊煬為他們訂了幾天後去上海的車票,雖然尚飛傑有邀請他們同路前往,但黎秋還是想盡可能的避免與尚家人接觸,無論是他,還是阿九,都不想再拖泥帶水藕斷絲連。
兩星期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出發前日,黎秋專程去看了看尚威。
尚威,以及一幹因為鬼眼詛咒而成為行屍的尚家人,秘密的被安排在市郊的一家私人監護所。尚飛傑既有能力又有手段,從尚家出事到現在,尚家外部的生意與往來一切照舊,卻是在不動聲色間人員更迭、改朝換代。
每當看到這,黎秋都萬分慶幸自己身份的改變,還好他是黎秋,不是那個頂著尚家少爺光環卻沒什麼存在感的尚言羽。想想他若繼續留在尚家,少不了得麵對豪宅裏的腥風血雨,屆時他無法回避的第一座大山,就是他的這位天才哥哥尚飛傑。
還好他隻是黎秋而已。
如今,阿九根本一步也離不開黎秋,走哪跟哪,黎秋從尚飛傑那裏問到地址,便帶著阿九去了那座監護所。
尚威是家主,身份與旁人不同,就是住院也擁有獨立的一個小間。黎秋沒有走近,而是站在走廊的盡頭遠遠看著,倒不是說他又生出近鄉情怯這樣柔軟的情感,而是在經曆了這麼多事以後,他與尚威,已是徹徹底底的陌生人。
隔著玻璃窗,這位曾經呼風喚雨的尚家家主和其他人一樣,空白著兩眼,拖拉著腳步,在房間裏一圈圈徘徊,行屍走肉般無知無覺,整一個活死人。
想起他昔日的意氣風發,再見他如今的落魄模樣,黎秋不知自己心裏到底什麼滋味。
看了一會兒,黎秋拉拉阿九的衣角:“我們走吧。”
冬天了,一走出醫院,迎麵便是一股澀澀的冷風。黎秋攏了攏衣領,試圖在滿目的寒冷中汲取一絲奢侈的溫暖,不過下一秒,阿九就從背後擁住了他,沉默的包容他所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