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確如青梧所講,黑邪的煆體真的不用擔心。
在他痛苦地承受著劇痛之時,他的煆體狀態是非常快速且正常的:骨骼在一點一點凝結、莫念的血混著生死孿生草慢慢地形成了血管網絡,然後慢慢地開始形成肌肉群……
一切都是那麼井然有序,雖然耳畔哀嚎不斷,但是進度是很好的。
唯一讓人揪心的是,莫念的血那麼源源不斷地進入黑邪的身體,似乎看不到盡頭。
左安看著莫念臉色越來越蒼白,忍不住眉頭深蹙:這個莫念,難道提前都沒有做什麼準備嗎?如果玄竹沒有給他生血的藥,黑邪這種程度地汲取他的血液,那他今天不是得耗在這裏了?
正這麼琢磨著,青梧的聲音緩緩響起:“怎麼可能,你傻嗎?他肯定是有二手準備的,怎麼會冒著自己的命不要來為黑邪煆體,況且,這又不是極限狀況,生血而已,怎麼著也能找到解決辦法的阿,他那麼精明,怎麼可能什麼方案都沒有?不過是玄竹提供了解決辦法,他就直接省事了唄!”
“……”左安傻呆呆地一樂,腹誹道:“也是哦,不過,今天的玄竹確實很有人情味,竟然這麼大方!”
“她一直也不小氣阿!”青梧回道。
“也不覺得她多大方阿!畢竟,她的大方是都是因為你!”左安撇了撇嘴。“對別人,誰知道呢……”
兩人說話間,黑邪的肌肉群漸漸地規模出現,黑邪才停止了從莫念身上汲取血液。
左安見勢,一個大步垮了過去,連忙將莫念扶著:“怎麼樣啊?”
雖然服了玄竹的藥,但是明顯生血的速度並沒有黑邪吸納的速度快,此刻他臉色蒼白,眸光都顯得暗淡了,滿臉疲憊地搖了搖頭:“沒事!”
“你真的是……”左安的後半句責怪的話沒有說出來,而是改為了關心:“坐下休息會兒吧!”
“嗯!”莫念順著左安的力道,慢慢坐了下去,然後臉皮極厚地躺在了左安的腿上。
對此,左安似乎並沒有什麼排斥的心理,甚至覺得是很正常的舉動,或許從小就在男人堆裏在長大的原因吧,並沒有太多的男女之防備。
在她的眼裏,周圍的朋友,首先是朋友,才是性別。
可是,莫念卻不這麼想,至少在這個時刻,他靠在她身邊,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動,還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然……
原來,真的會有那種心理: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不再往前!
左安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手絹,輕輕地為他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淺聲道:“你阿!~”
“怎麼?”莫念閉著眼睛,任由左安給自己擦汗:“我聽出了關心的意思呢。”
左安眉頭一蹙,手下狠狠用力:“是喔,你把小命兒玩在了這裏,我不就虧大發了?”
“你虧什麼?樓上那麼多寶貝,你摟點回去阿··!隨便摟個幾十樣,也後半生生活無虞了……”莫念嬉皮笑臉。
“我自己養不活我自己啊?還要靠你的命來養?再說了,你活著,我還不是能賴吃賴喝?說話動動腦子,好不好?”左安有些沒好氣。
莫念睜開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生血的藥起了作用,那雙眼眸反正是光華萬丈了起來:“怎麼,想我養你阿?”
“……”左安沒好氣地推了推他的腦袋:“我要你養阿?!切……”
玄竹站在一旁,眉頭蹙了起來,這膩膩歪歪的一幕,玄竹心中倒是有了些許恍然。
從自己目前的觀察看來:左安,似乎是喜歡溫言的,可是,溫言是君墨,他一直在意的應該是青梧。
這位莫念顯然是中意左安的……
這微妙的三角關係~!
怎麼說呢,有些一言難盡……
不知道,左安要是知道溫言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會不會遷怒青梧呢?
這麼想著,玄竹竟然有些走神了!
黑邪的哀嚎,將她拉了回來。
“好啦,走了……黑邪這邊就讓他自己受著了,我們什麼忙也幫不了了,趕緊去把你的事情忙完,趕緊回去了。”玄竹回過神之後就開始催促著,說話間,將手裏的黑妖扔了出去。
“喵……”
莫念動作敏捷,一把將它接住,摟在懷裏:“你嚇著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