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回到房間。
左安一臉的意猶未盡地坐在窗前看日落。
像蛋黃一樣的太陽緩緩地從山頭落下,餘暉映射在雪白的山頂上,讓山頭染上了一種極其溫柔的色彩。
溫言不知道從哪裏端出來一杯奶茶遞給她,然後便坐在了她的身旁。
“你不喝?”左安接過奶茶後,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地嚼著珍珠,顧盼生輝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他。
溫言微微搖頭,伸手為她捋了捋頭發,柔聲道:“杉杉,我忽然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
“唔,你說。”左安看到他搖頭之後便一心顧著喝奶茶,搖晃著杯子,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尋摸著珍珠。
“我之前不是被學校邀請出國嗎?”溫言說著,轉眸看向左安。
聽到出國這個詞,左安的手立馬就停滯了下來,整個人一瞬間就變得機警了起來,嘴裏含著的珍珠也不嚼了,然後烏溜溜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溫言。
左安微妙的小表情瞬間就把溫言給逗笑了,他連忙伸手摸了摸左安的頭,笑道:“傻瓜,你別緊張,我跟你說了嘛,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想要出國??
“沒得商量!不行!!!”左安沒有絲毫的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道,“難怪想要帶我出來玩呢,就為了讓我答應你出國阿?絕對不行!你想都別想……”
說著,左安就紅了眼眶。
那眼睛積淚的速度真是電光火石之間,一雙燦爛的眸子瞬間就變得氤氳了起來。
看她這麼小眼淚一掛,溫言整顆心都跳漏了好幾拍,連忙伸手將她拉入自己懷裏,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背,淺聲細語:“我不走,沒有說要離開你!”
“……”左安在那一刻的心情是很糟糕的。
一天的興奮和愉快在那一瞬間是徹底崩盤了。
她近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安慰,都在溫言一個人的身上。如果失去她,她就失去所有的支撐了!!
這麼想著,眼淚就大顆大顆地落在了溫言的脖子上,流向了他的胸口。
“杉杉,我真不是要離開你,我隻是覺得你最近這個狀態確實不太好,感覺你好像在B市待得有點煩悶了,我就忽然想到說,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出國呆一年,咱們兩個換個環境,也換個心情。”溫言柔聲淺語,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左安的背,細細寬慰。
“……”左安眉頭微蹙,鬆開了溫言,一雙明眸還掛著閃閃淚花,微微抽噎著:“我們一起出國?”
“對,一起出國。”溫言伸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你如果不去,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呢?不哭了!”
左安依然抽噎著:“我怎麼能出國呢?”
“你為什麼不能出國?”溫言抬眼看了看周圍,然後伸手拿了紙巾:“隻要你想出國,叔叔阿姨不會攔著你阿!”
左安任由溫言為自己擦眼淚,淺聲道:“我的意思是說,我的成績根本就出不了國。”
“……”溫言瞬間被逗笑。
“你笑什麼?”左安伸手打開了溫言的胳膊,滿眸的不滿意,噘嘴道:“你就變著法的嘲笑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你還挖苦我學習不好。”
說著,左安又有點委屈了起來。
溫言可不想看著她再繼續哭了,連忙道:“我怎麼可能嘲笑你阿。我是想說,成績無關緊要的,關鍵是看你想不想出國,成績不行,咱們不是還有錢嗎?”
“……”左安一雙眸子瞬間瞪大:“花錢出去?”
“嗯。”
“我沒錢!”
“文毓有啊!”溫言說得理所當然。
左安連忙搖頭:“不好不好!怎麼能花她的錢呢?”
“不存在的,你手裏那把劍留給她,什麼都夠了!”溫言說著,嘴角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劍?”左安一時間腦子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溫言所指的是什麼劍。
“蘇淺給你的那一把。”溫言雙手抱胸:“文毓不是還用一串極品的翡翠珠子作為謝禮了嗎?”
左安聽到溫言這麼一說,她忽然有點恍然大悟了:“我去,你這是放長線釣大魚阿,之前說讓我請他吃飯,你就惦記著讓我出國了?”
溫言聳了聳肩膀,不承認,但是也不否認:“我這個提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