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就是如此。
每個人站在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待同一件事的角度就不同,得出的結論與處置方法,當然也就不同。
所有人都覺得,借著張伶然這個人質,是很有可能解吳蘇城之危的。
但是,不能拿普通人的想法,去猜測掌權者的心思也與普通人一幫,如此揣測就大錯特錯了。
經蘇言一番話的提醒,影兒她們陷入了沉思,如此看來,吳蘇城仍舊是危機四伏。
“公子,這可能嗎?”小蕊咋舌地問道。
很有可能,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正所謂,一切皆有可能。
心裏如此認為,蘇言嘴上卻是安慰說道:“可能性很小,鹽幫幫主就是算準了,我肯定會在三日之內,也就是收到皇上的密旨之前,解決張伶然之事。”
明明知道,鹽幫幫主把他算得死死的,蘇言卻是無可奈何,必須配合著被牽著鼻子走。
如若蘇言不乖乖地合作,對誰都沒有好處。
並且,還必須是積極地配合,在三日內解決問題。
不然,一旦收到了皇上的密旨,他是遵旨,還是抗旨?
明明知道前麵有一個坑,挖坑的人還冷嘲熱諷道:‘有種,就別跳下去,去跳另一個坑’。
另一個坑是個必死之坑。
唯有跳進逍遙先生挖的坑裏,才有可能換得一線生機。
因此,不得不心甘情願地,跳進逍遙先生為他量身定製的坑裏,這令得蘇言內心裏很是不爽,肝火更是又旺盛許多。
“公子宅心仁厚的秉性,倒是被幫主充分利用了起來,並把公子吃得死死的。”如霜笑道,難得見到蘇言如此吃癟的窘態。
聽聞如霜似誇非誇的言語,蘇言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
“這逍遙先生也算是煞費苦心,如此謹慎地,派人把吳蘇城封鎖得水泄不通,為的就是盡可能地,阻止皇上的密旨傳到我的手上。”
畢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在吳蘇城裏,沒有收到密旨之前,一切都是蘇言他一個人說了算。
必須在自己還能說了算的時候,就把此事處理好,到時,密旨不過就是一張廢紙。
事情解決後,才收到的密旨。
這樣的情況,不能去責怪誰。
這樣的理由,足夠蘇言把抗旨的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
“公子,興許這隻是我們杞人憂天的胡亂揣測,當不得真。”影兒思索一番後,開口寬慰說道。
在沒有收到密旨之前,一切都隻是捕風捉影的揣測,於是蘇言當即囑托說道:
“影兒說得沒錯,這隻是猜測而已,當不得真,不過,為以防萬一,影衛這兩日就不要出城去,與城外的己方探子接觸,切斷與城外的聯係,一切等送走逍遙先生與張伶然之後再說。”
蘇言在心裏已經打定主意。
不管皇上的六百裏加急,送來的密旨裏有什麼樣的指示,他都不準備遵從。
隻遵從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聲音,‘早些結束這該死的戰爭’。
救吳蘇城幾十萬的軍民於水火之中,才是正事。
至於皇上想拿張伶然怎麼樣,讓皇上再派人去捉一次就是。
“公子,有沒有可能,是鹽幫幫主比我們,早些收到了荊都那邊的戰況,故而不想讓此消息傳到吳蘇城裏,不利於大周通過談判營救張伶然。”
影兒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忍不住提了出來。
聽到影兒有此疑問,蘇言點點頭稱讚道:“影兒考慮得極為周到,這樣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如若皇上戰勝了鎮北王,這對於我們目前的處境來說,是非常有利的,卻也是暫時幫助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