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氣這種東西,之所以堅挺,那是所麵對的恐懼還遠遠不夠。
特定情況下,死亡並不是最令人恐懼的事。
就比如適才的範貳先生的表現。
令他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無盡的痛苦折磨。
如此,還真不如選擇一死了之來得痛快。
誰還管他骨氣不骨氣的?
在範貳先生求饒說出鎮北王的藏金地之後,蘇言被沒有立即就要了範貳先生的命。
至少,在蘇言拿到那筆財富之前,範貳先生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誰不知道這範貳先生詭計多端,為了一死了之,誰知道他是不是胡亂說了一個地方?
要是找不到鎮北王藏起來的寶藏,還能接著炮製範貳先生……
因此,蘇言這才決定,這‘敬酒’就暫時不給範貳先生喝。
趙千戶讓人把範貳先生,押了下去嚴加看管了起來,這可是一個寶藏,可不容有失。
“諸位,適才範貳先生的話你們都聽到了,說說看你們有什麼想法?”在範貳先生被押了下去後,蘇言開口問道。
他詢問的,自然是在座的趙千戶,以及三位將軍的想法。
“啥?”錢將軍一臉懵逼地疑惑道:“那範貳狗說啥了?適才光顧著聆聽如霜姑娘的天籟之音,沒聽到他說了什麼。”
啥叫睜眼說瞎話?
錢將軍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趙、李兩位將軍,聽聞錢將軍的一番瞎話,頓時心中懊惱不已,連忙附和起來。
“對對對,如霜姑娘的琴藝那是越來越精湛了,餘音繚繞不絕於耳,令人心無旁騖沉浸其中,適才我就進入了忘我狀態而不自知,佩服佩服!”
“沒錯,能聽到如霜姑娘這樣音律大家撫琴,實乃三生有幸,榮幸之至啊!”
這是誇如霜嗎?
無非就是想說,適才範貳先生說了什麼,他們一點沒留意,一心就沉浸在如霜的琴聲裏不能自拔。
這三個家夥,蘇言也是服了他們,那臉皮厚得跟什麼似的,簡直就是沒羞沒躁。
丟人現眼,能不能要點臉?
讓你們裝,繼續裝!
蘇言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不悅地質問道:“在你們看來,本公子就是那種隻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之人?”
三位將軍聞言,連忙擺手的擺手,搖頭的搖頭,極力地否認。
“蘇公子這是哪裏話,在這吳蘇城上上下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蘇公子的豪氣幹雲那是蓋世無雙的。”
“那是那是,跟著蘇公子吃香的喝辣的,有福同享,我們都願意跟著蘇言幹。”
“是啊!”李將軍打圓場道:“蘇公子的仁義,我們是切身體會過的,並深有感觸的,那是真正的仁義。”
這一番話聽下來,蘇言心裏禁不住感歎,哎,這仨老混蛋,忒不要臉了!
睜眼說瞎話就不說了,這般赤裸裸地拍馬屁,真的好嗎?
看他們拍馬屁這架勢,幾乎就是湊到了馬屁股上說,‘這屁真香’!
蘇言不能說反感,卻是不便接受如此赤裸裸的,阿諛奉承溜須拍馬之言。
“三位將軍既然很清楚本公子的為人,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含糊其事,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筆不義之財,除了大部分用來救濟災民之外,剩下的諸位見著有份,你們以為如何?”
蘇言都把話挑明了,開誠布公說得一清二楚,三位將軍還能說些什麼,再說了,能分到一杯羹,他們心裏已是心花怒放,還能說些什麼。
本來還想假裝不知道鎮北王藏金的事,既然蘇言硬要把他們拉下水,自然也就是順勢往下跳了。
此時此刻,傻子都知道同舟共濟的道理。
很顯然,蘇言的意思是,那鎮北王的藏寶,在座的見者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