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便可再熬三十二年。

對,是的。

如果沒有遇見刀藍的話,他本可以忍受那些孤獨的。

謝幕的時候,全場一片,靜悄悄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我承受得住多大的詆毀,就經受得了多大得讚美。

是刀佳人先起身的,緩緩鼓掌,掌聲卻很擲地有聲。隨後,第一排的老藝術家們紛紛站了起來,掌聲愈漸勢強。直到響徹雲霄。

刀藍現在跳的這支舞,是國特舞蹈比賽結束才開始編舞的。進了蘭庭之後,除了平常時候的演出,刀藍一有時間就會埋在練舞房裏揣摩。要說真正完成應該正好是那天去祭拜父親的時候,在墓園跳的那支舞就是現在的前身。也是第一次遇見歐七的時候。

可惜後來因為一係列的事故,也從來沒有在舞台上正式表演過。這是第一次。

別說是現藝舞蹈團的那些人了,就連刀佳人發自內心的感歎了一聲。她舞蹈生涯的巔峰是25歲,也是那一年憑借著《鳳凰孔雀》一舉成為了東南亞的孔雀公主。但是現在才22歲的刀藍,無論是從編舞,創意,還是她自身對舞蹈的把控傳達,都已經遠超過了她當年的巔峰時代。

在國特舞蹈大賽上的比賽視頻,刀佳人也看過。很優秀。她打破了一貫表演性孔雀舞至軟至柔的慣例,大膽的將傣家寨裏至素至俗的舞蹈元素加了進去。跳出了一種更為有力量的孔雀舞。但是止步前十也是有原因的。創新是創新,卻還是缺乏眼球的束縛力,沒有那麼強烈的視覺衝擊。

這一次的編舞則是完完全全的打破束縛,高傲的野孔雀,這一舞蹈形式,像是長在了她的身上一樣。步步皆舞。應該是在國特大賽中一舉成名,給了她自信。所以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又有了這麼大的進步。刀佳人都不得不感歎,這丫頭的天賦強悍到嚇人。

刀藍結束的一瞬間,立刻在人群中尋找歐七。

我也不是那麼得不學無術吧~她想這麼對歐七說。

台下的刀佳人拿著話筒走上台來:“這支舞就當是刀藍的麵試舞曲目吧。你們都是麵試官。”

不憑別的,她是真的有首席的風範,也有成為“首席”的資格。這兩個字不是她給的。是刀藍自己掙得。

台下繼方才之後,又是一陣哄堂的掌聲,沒有人反對。全票通過。

薑意正對著舞台,所有發生的一切像是最高密度的催化劑,再一次激起了她心裏濃烈的恨意。

要不是刀藍,她至少可以繼續跳舞。

隻要想起這點,就覺的無論對刀藍做任何的事情,都不會過份。刀藍也都不能反抗,因為她得帶著那份自責永久的活下去。

可當理智戰勝怒火之後,她陰暗的眸子突然低了下去。為什麼?明明穿得是她親自準備的那雙舞鞋,為什麼她的腳一點兒事兒也沒有?還有早上,明明已經拜托方正榮找好了人,為什麼沒傳來半點兒動靜?

刀藍現在還是風光無限的站在那裏。

“七哥,怎麼樣?有沒有愛上我?”她還穿著傣族舞的服飾,胳膊肚皮都幾乎露在外麵。凍得已有些泛紅。

“很好,”一板一眼的,沒打算和她開玩笑。隨後把手裏的羽絨外套披在她的肩上,“但是並沒有愛上你。”

“真是的,說一句愛我你會死啊?又不是說完就讓你娶我。”刀藍癟嘴,她想要更多的讚賞,可在他這裏就是得不到。

歐七蹲下,捏著羽絨外套的衣角把她往前拽了拽方便拉拉鏈。

隨著拉鏈劃上去,他也站了起來,把刀藍整個人鎖了進去,拉鏈至鎖骨處。後兩手習慣性地把兩邊塌下來的領子豎了起來。

使了力,刀藍身子骨軟軟的,順著歐七使力的方向來回晃了兩下。最終停在了他的麵前。她沒他高,抬眼的時候,兩人正好對上。

歐七有些愣神,丫頭由下而上的氣息現就柔柔的撲在他下巴的胡茬上。情況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