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纘就是皇貴妃的長子十一皇子,也是景帝屬意的太子人選。說起來這個,皇家的輩分混亂,從父係來說,薑璃是景帝的孫輩,皇子應該是長她一輩的,但從母係來說,十一皇子又算是她的表哥。所以她向來隻在私下叫十一皇子十二皇子哥哥,公開的場合叔叔叫不出來,向來都是規規矩矩的叫皇子殿下的。

皇貴妃聽言臉色卻是嚴肅起來,事關她的兒子的事,她從來不會半點馬虎大意。

薑璃繼續道:“我就是因著她打聽纘哥哥的事,想起來祁哥哥就要回來了。纘哥哥心誌堅定不會理睬這個緋莎公主。但是祁哥哥上次招待過北遼王子,也是認得緋莎公主的,若是這個緋莎打纘哥哥的主意不成,再去撩祁哥哥,豈不是麻煩?說來祁哥哥還未成親,撩成功了還能做正妃,更是好對象呢。”

說著又嘟囔道:“皇姨母,這都是我多心亂想的,沒影的事自然不能跟別人亂說,可放在心裏難受,事關纘哥哥祁哥哥的事,還是跟皇姨母說了,皇姨母自會處理,我也就不揪心了。”

皇貴妃原本還凝了眉嚴肅的聽著,聽到這裏,卻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擰了擰薑璃的臉頰,隻道:“嗯,是把事情讓皇姨母煩惱了,自己再也不用煩惱了是不是?”

薑璃躲閃著,撒嬌道:“皇姨母這般聰明,自然能辨明真偽,我瞎想來瞎想去,哪裏有什麼用,幫不到忙不說,說不定還誤了證事,那自然是都要交給皇姨母的。”

皇貴妃摟著她,心裏又歡喜又心酸,當年的七妹槿姐兒可不就是這個樣子,總是為家裏的人操這個心操那個心,但但凡能把事情扔給別人的,就跑去大姐阮安檀那裏說一通,然後自己就輕鬆不管了。

這孩子有這個心,不論真假,那她就遂了她的心意,把這事辦了吧,而且哪怕有萬分之一她說的那種可能性,自己後悔可都來不及。

西夏王府。

話說顏青兒和項墨的侍衛明十七打了一架,緣由還是因為明十七愛慕顏青兒,項煙菱看她狼狽的樣子不像話,就打發了侍女帶了顏青兒去她舊時的院子梳洗換裝。

而自己則帶著女兒珍姐兒陪著母親姬氏和表妹姬蘭絲一起用了早膳。

姬蘭絲用了膳就聽了姬氏的話去了項墨的院子竹律軒。竹律軒分了兩部分,一部分通往內園,一部分通往外園,外園的院子有侍衛把守,一般是不允許女眷外人進入的。

項墨就是住在外園,通常隻有幾個小廝服侍,而內園的部分其實項墨很少踏足,那邊住著他舊時的乳母嬤嬤,姬氏安排的侍女們。內園部分先時良嬤嬤沒去京都時就由良嬤嬤管著,待良嬤嬤走了,現在便由項墨的乳母解嬤嬤管著。

姬蘭絲去到院子裏時,解嬤嬤正在和自己十五歲的女兒連雪依說話。

解嬤嬤原是姬家的家生子,陪著姬氏嫁到王府,後來嫁給了姬氏的一個連姓管事,生了兩子兩女,這連雪依便是她的幼女。

解嬤嬤見到姬蘭絲過來,立即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又叫女兒快給大小姐請安。這麼些年來,在強勢的世子妃姬氏不能再明顯的行為下,眾人早已在心裏認定了姬蘭絲未來女主人的地位。

哪怕項墨娶了京都貴女,這也是不能改變的。

姬蘭絲忙免了她們的禮,扶了解嬤嬤的手去了側廳裏去坐,因她常來,這院子裏已經熟得跟她的後院似的,不說解嬤嬤,就是良嬤嬤也是很喜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