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幼姝的憂慮驚怕怡紅看在眼裏,這晚怡紅服侍過閔幼姝之後,兩人躺在床上,怡紅就勸道:“少夫人,事已至此,擔憂也是無用,您還是要好好保重身子。”▓本▓作▓品▓由提▓供▓線▓上▓閱▓讀▓
閔幼姝聽得此言,眼淚就飆了下來,她可能有了身子一事,說不定怡紅比她知道的還要早些,她與項金啟的私情,她相信怡紅不知道八成也至少知道個五成的,所以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麼不可以信怡紅的呢?她若想害她,她早就萬劫不複。
人在夜晚的黑暗中,總是最為脆弱,更何況這些時日早已被焦慮折磨得心力交瘁的閔幼姝?聽了怡紅溫柔關切的勸慰聲,她終於忍不住哭道:“怡紅,現在,現在這個樣子可怎生是好?”
怡紅伸手抱住了她,先任她在自己肩窩裏哭了一陣,這才道:“少夫人,這孩子留不下啊,或者奴婢幫你配個藥,把孩子落了?”
閔幼姝一抖,好不容易停下來的哭聲又“嗚嗚”起來,半晌才抽噎著道:“不,不,怡紅,這孩子,這孩子,我想留下來。我,我不能一輩子沒有孩子,將來可要怎麼活?”
怡紅手一抖,好一會兒才輕聲道:“你決定了?這,這事可不容易。”
閔幼姝道:“我知道,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本來就是被曾外祖母強嫁入王府的,唯一在乎公子的王爺都不喜我,如果曾外祖母再仙去,沒有孩子,我還怎麼在王府立足?”
怡紅歎一口氣,道:“我如何不知道,我自小被賣入青樓服侍紅牌姑娘們,那些姑娘們哪個生來不是冰清玉潔的好姑娘,誰又天生就是賣笑的不成?不過都是環境迫人而已。”
這將閔幼姝比成了青樓妓子,其實是為大不敬,可是此時的閔幼姝哪裏還在乎這個?
閔幼姝問道:“你覺著,可有法子,讓公子相信,這孩子其實是他的?”
怡紅猶豫了一下,道:“這,很難說,畢竟公子的病情到底如何誰都不知,就算我們可以設法灌醉他,可是有沒有發生那種事,怕還是瞞不住公子,畢竟最清楚公子身體的是公子自己。”
閔幼姝聽完怡紅的話就沉默了下去,她剛才也不過是在試探最後一絲僥幸,畢竟要真的動手除掉項硯,那可不是像殺個阿貓阿狗一般容易。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怡紅像是想到了什麼,低聲道:“少夫人,您,您可千萬別做傻事,想都不要想。四公子是王爺最鍾愛的兒子,身邊也派了不少人保護,就算您用內宅手段對他不利,也肯定是能被王爺查出來的。在這西夏,除了世子,怕是沒有人能再害到四公子了。可是世子爺雖說對四公子並不親熱,但他們畢竟是親兄弟,世子妃還和四公子是表親,此事無論如何都是行不通的。我覺著,除非是北遼或者西域的人,再沒人能害到四公子還能逃脫的。”
閔幼姝聽完沒有出聲,在怡紅以為她再也不會出聲的時候,她才突然低低的“嗯”了聲,道:“我知道的,怡紅,我知道的。”
閔幼姝情緒不好,好在此時她剛剛有孕,雖則焦慮擔憂,但有孕後渴睡的本能讓她並不會失眠。在兩人停止說話後,很快,她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怡紅看著她睡著後還略微蹙著的眉尖,心底閃過一絲憐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其實也有可憐之處。這閔氏,若是身處良善之人群中,所行之事真真可恨,可看她陷在別人早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