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不顧滿城百姓,要屠盡自己城民的人?”

項翊跪在地上,滿麵淚水,卻無以為答。當年他隻有十一歲,妹妹隻有八歲,全家被殺,滿城被屠,他能信誰,他該信誰?他自小就知道祖父偏心,父親的世子位做的戰戰兢兢,還有大齊皇帝給的壓力,父親一死,別人一挑唆,他心裏的恐懼如何不會壓過那本來就沒多少的對自己祖父的信任?

老王爺看著他,隻覺蒼涼,長子已死,僅餘這一點血脈而已。當年他若是有心換世子位,根本就不會為長子請封,他的確是承受了大齊皇帝的壓力和文華公主隱隱的不滿堅持立長子的。

長子一家被殺,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三子,可是三子自那趙氏女死後,根本無心權勢,如何會為了世子位去殺自己的大哥?而項墨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相信他的品性,必不會做此事,所以他最後還是相信了長子一家的死真的是戰敗被屠城沒有逃出,而不是死於陰謀算計。

老王爺對著項翊,再也不想說什麼,甚至不想再見到他,隻轉身對項墨道:“那孩子畢竟是我們王府的血脈,回頭你就把接回來,認祖歸宗吧。”

項墨應諾,然後對項翊道:“韓忱和北遼應該素有勾結,在我處理韓忱之前,你且就待在王府吧。”這是要軟禁了他的意思。

項翊張了張嘴,想為韓忱說些什麼,可是卻知道自己哪裏有資格說什麼,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就憑這些年他做下的事,怕也是沒有命在了。

老王爺不想再理後續處理,直接起身走了,項翊看到祖父離去,項墨也要離開的樣子,突然開口問道:“那薑氏呢?”

項墨挑眉。項翊繼續道:“明惠郡主。她是西府的外孫女,我和她的婚事本就是她算計逼迫於我的,該如何算?”

項墨看了他一眼,都有點懶得理他,這事情還不是他自己先算計來的?不過考慮到這個堂弟向來腦子就有點拎不清,弄出事情來還是得他給他收拾爛攤子,項墨還是道:“明惠郡主的身份首先是安王府的郡主,外家的事還牽連不到她身上,還有無論那個婚事是怎麼回事,那孩子總是你的孩子吧?”

說到孩子,就又想起了另一樁事,道,“祖父不知道你妹妹孩子的事,這事你們怎麼打算的就怎麼安排吧,最好永遠爛在心裏,不要讓祖父知道。”

項翊一臉震驚的看著項墨,他妹妹孩子的事情,為何項墨會知道?

可是項墨不會回答他的疑問,說完就毫不拖泥帶水的走了,隻剩下項翊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過去這些年的事情猶如一團亂麻,絞得他腦子生疼,他隻覺自己那所謂的堅持努力複仇都像是一場笑話,自始至終,似乎都隻在別人手掌心裏折騰。

西夏官府公布項皇後死訊,還有項皇後私通北遼緋莎公主殘害皇室子嗣被廢後,以貴妃禮葬的消息後,西夏震動。

謀不謀殺皇室什麼的,西夏人感觸不是那麼深,但私通北遼,這在西夏絕對就是不可饒恕的!

西夏人先還懷疑大齊是不是栽贓害他們的皇後什麼的,緊接著西夏王府抄查了項皇後的娘家,項氏西府,然後西府所有的人都被下了大獄,幾天後,西夏王府就公布了西府私通北遼,七年前泄露軍事機密予西域致和州城失守,殘殺先世子全家,追殺先世子遺孤等等多項大罪,三福之內滿門男丁皆抄斬,女子送至邊城充足勞役。

其實正常應該是要抄斬至五服親眷的,隻是西府與王府本是同宗,牽連的太廣怕對項氏都有震動。

項大夫人聽說父親兄長全家出事就暈了過去,醒過來後就跑到荔園門口破口大罵,說薑璃是狹私報複,心腸歹毒,又說什麼你跟我有仇你就衝我來啊雲雲,然後就被人抓了,都道是她得了失心瘋,被軟禁在了莊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