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如何羞辱她和母親韓老夫人,例如嫂子如何高傲不懂得侍奉母親讓母親暗地裏難過,例如她知道嫂子身份高貴,她一定會哄著嫂子什麼都讓著嫂子雲雲。
所以韓忱的身體有一刹那的僵硬,他推開她,眼睛盯著她,問道:“煙兒,怎麼了?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韓煙霓搖頭,眼圈紅紅的,道:“哥哥,我隻是隻是聽說了西夏王府那邊的事,有些擔心三哥,而且西夏王世子妃說祖父還想接我回西夏,還,還想幫我安排婚事,哥哥,這,這可如何是好?”
韓煙霓抬起頭,淚水打濕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淚水洗過的眼睛格外的純淨,韓煙霓真不是個美人,但她卻很會控製自己的表情,知道如何才能讓韓忱對她百般憐愛。
韓忱心性堅定,但他十幾年對韓煙霓的疼愛不是假的,縱使心裏對韓煙霓起了猜疑,對她的用心生了厭惡,但他還是疼愛她的,這種複雜又矛盾的情緒交雜在一起,麵上卻是絲毫不顯。
韓忱試探道:“煙兒,你三哥在西夏王府的情況可能很不好。如果,你回西夏王府,嫁給一個權重的將領,對你三哥的處境很有好處,你該如何行事?”
韓煙霓的身子一僵,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韓忱,她道:“可是,可是我已經是哥哥的人,哥哥,我,我如何能夠嫁給別人?”
韓忱手摸上她的臉,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輕輕摩挲著,才開口道:“煙兒,你三哥在西夏王府的處境不好,西府事敗,當年你三叔根本沒有屠殺過你家人,所以你三哥是不可能再得到你祖父的支持,坐上王位了。可是我們韓家的仇卻還是要報,我想要滅了月支國,殺了月支國的太子,所以就必須先得到大齊在西夏的兵權,甚或要交好西夏王世子,你的堂兄,項墨。韓家在朝中無人,所以是不能得罪成郡王世子的,所以我不可能休了你嫂子。”
韓煙霓臉上的血色隨著韓忱的話一點一點的流失,眼睛裏的神采也慢慢失去,她道:“哥哥,那,是不是三哥不能坐上王位,不能掌控西夏的兵權,不能助你滅掉月支國,你就不能娶煙兒了?可是,哥哥你一直最疼愛的人都是煙兒啊,哥哥,母親說過,本來我們定過親的,本來我們可以不必如此多的波折,可以好好成親,生兒育女的。”
韓忱看著韓煙霓慘白的臉色,那一滴一滴的淚水滴到他的手上,他心裏一邊是火燒火燎般的難受,一邊卻又如踩在冰尖上的寒冷刺痛。
韓忱慢慢幫她拭去淚水,低聲如同引誘般道:“煙兒,那你想我怎樣呢?殺了宜欣,然後娶你?可是這樣我們韓家的仇,你父親的仇,就永遠不得報了。”
“唔,其實我沒有告訴你,你嫂子,她並不是成郡王世子的外甥女梅菀思,她其實就是宜欣縣君,我已經打算去信成郡王府,如何處置此事。”
韓煙霓一抖,震驚的看著韓忱,腦子一片混亂,想說什麼卻又無話可說。因為若她是宜欣縣君,那她的價值就比梅菀思要高很多倍了,隻要利用得當,對韓忱的仕途絕對是很大的好處。
韓煙霓癱坐在榻上,一時心如刀絞,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韓忱這樣直接的告訴她,其實就是讓她退讓,甚至是等於直接告訴她,不要再動什麼小手段害了宜欣,因為那樣會害了他的仕途,而她自己,對他的仕途已經是沒有用了的。
韓忱卻還沒有試探夠,他問道:“煙兒,你是不是從小就喜歡我,從小就非我不嫁,其實無論誰是你的嫂子,你都不能接受?如果,我娶的是另一高門女子,你是不是也完全不能接受?”
韓煙霓聽出這是韓忱的試探,不過她以為的韓忱是在告訴她,哪怕是她弄死了宜欣,他也還會再娶一個對他仕途有意的高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