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泰的動作微微一頓,抬眸迎了梁非凡一眼,沒吭聲。在藍泰的主觀意識上: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傷害他梁二爺的敵手!所以,他沒有吭聲。
掃了一眼藍泰依舊一副沉默是金的深沉模樣,梁非凡輕歎一聲,“就如了我家童小姑娘吧!她整日的愁眉苦臉著,我也會跟著一起寢食難安的!再說了,安淩遠好歹也是我梁非凡的小舅子。他老子犯下的錯,犯不著強加在他的身上……”
藍泰依舊沒有吭聲,細致的將勺子上溢出的流食在碗邊刮去,柔和著動作遞送至梁非凡唇邊……
這一回,梁非凡卻沒有張嘴,卻將頭側到了一邊,不再搭理藍泰。儼然成了一種無聲的抵抗。
在兩人僵持了五六秒的時間後,藍泰淡聲輕應道:“行……我聽你的。”
梁非凡這才正過臉來,將那勺子流食含進嘴裏緩緩的吞咽入腹。因為每一次的吞咽,都會擾到胸口跟著一起顫疼。
微微蹙眉之後,梁非凡意味深長的說道:“聽說淩容想用他所持有的淩安集團最後那點兒股份交換他兒子……那我們就如了他愛子心切的願望吧!年紀大了,成不了什麼氣候了……就由著他好死不如賴活著!也能彰顯我梁某人的寬宏大量,以德報怨……”
藍泰微微頷首。將碗裏最後一點兒流食遞送至梁非凡的唇邊,趁他張嘴之際,利索的倒了進去。
“我尋思著,你也不方便出麵,就交給戈倉和費洛赫去辦吧!由費洛赫那小子負責去跟淩容談判,應該劃得來。”梁非凡吃盡嘴裏的流食又道。與其讓藍泰去跟淩容兵戎相見,還不如讓處事圓滑些的費洛赫去辦。這疼,自己已經受了,也得疼得其所!
“你挨的這一槍,能用金錢來衡量麼?!”藍泰咬著字眼,剛毅的臉龐上積聚著憤恨之意。
梁非凡平靜著目光凝視著隱忍著怒意的藍泰。他清楚:要讓藍泰放過安淩遠,甚至於放過淩容,著實有些難為他。梁非凡淡淡的笑了笑,“是不是感覺自己欠我太多,有了負罪感?!”
藍泰沒有回應,隻是生硬的翕動著嘴角。
“我不知道我那時為何會鬼迷心竅的給你擋子彈!可我清楚:如果你死了,我今後的幸福指數也會大打折扣!”梁非凡微微歎息一聲,又道:“學學我家童小姑娘吧……一聽說我要逼死你,你猜她怎麼說?!她說,如果我非要逼死你,她寧可跟我離婚,來全成你跟我……”
深深直視著藍泰的眼底,換息,肅言,“藍泰,別讓一個女流之輩把你給比下去!”
藍泰靜滯著,一動不動。
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了各種的不適,有些燥意道:“藍泰,你小子去給我找個看著順眼的小護士,讓她來讓我揉.揉.身.體……在這鳥毛的床.上都躺兩三天了,骨頭都僵化了!”
片刻的凝滯,梁非凡瞪向藍泰,“老子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啊?!”
又是片刻的靜滯之後,一雙溫熱的大掌探進了被褥裏,用上了梁非凡所熟悉的力道,開始按.摩起來。
“老子沒讓你小子給我按.摩!死開!”
“放心吧……這樣的按.摩,從今以後,不會再帶上任何的情感色彩!你完全可以看成是一個兄長在給家弟按.摩!”
梁非凡沒再繼續什麼,隻是緩緩的將雙眼閉上,在藍泰舒適的按摩下昏昏入睡……
在大半個月的國寶級精心調理之下,梁非凡差不多已經恢複了肺部的完全自主呼吸。日常生活也已經能夠行動自如。可傷筋動骨一百天,在妻子童安暖的一再強求下,梁非凡逼不得已還得在醫院裏多呆上半個月好好的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