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看看看看,說明得得平常就是個良民,狠話大白天不敢說,晚上躲廁所裏說。”
又是笑,得得也不在意,都是豪爽的牌友,牌桌上最能見性情,既然得得願意跟他們親近,說明人品一定是她喜歡的。
正歡喜吃喝著,得得手機響了,她走到走廊上接,是程笠,
“你哪兒呢,”他問,
“屋裏廂和朋友吃飯在。”得得淑順答,
“你也在屋裏廂……”程笠的聲音似乎一沉,得得剛想問“你也在?”因為他說“也”咩,程笠卻淡淡緩了過去,“能出來一下麼,就一會兒,我等下再送你回去,不耽誤你聚會。”他這時候的聲音又很輕,好像帶著傷感……得得不覺也輕輕“嗯”了一聲,程笠的情緒好像很低落。
原來他不在屋裏廂,得得走到街麵上等了一會兒,程笠的車開過來。
上了車,這還是得得第一次見程笠穿便裝,白襯衣,黑色西褲,自是另一番灑脫模樣,雖然帶著淡淡的笑,不過眉宇間著實有些輕愁,散了往日裏的桀驁風流,看著得得的眼這樣柔情意長,倒現出隱隱的不舍之意……
“怎麼了,”得得還是敏[gǎn],
程笠摸摸她的頭,笑,“真舍不得你。”
這話兒就是離別之意,不管怎樣,得得心裏肯定有些傷感,“你要去哪兒,”
程笠卻沒答,拉檔開車,行了幾個街區,到了護城河旁一處僻靜停下。
車停穩,伸手從後座兒拿過來一個保溫瓶,
“來,快趁熱嚐嚐,我仿著方子熬了好多天今兒個終於調出香味兒,”
一打開,確實很沁鼻的香味,得得喜歡,
“這是什麼,”
歡喜接過來,淡粉玫瑰紅的顏色,稠狀,上邊還有芝麻黑的小點點,很漂亮。
“你嚐嚐,這是‘螳螂紅’,是一味很古樸的滋養品,用野生螳螂卵鞘、當歸、陳皮、白芍,我還加了蘭香子,一起熬,聽說女孩子吃了補。”
一看就是女兒藥,得得肯定中意,不過他怎麼想起弄這些給自己?得得問,
就見程笠傾身把她抱了過來坐在腿上,臉依戀地挨著她的臉,“得得,我要走了,想起咱倆兒這一遭,總覺著有諸多對不住你……”程笠把頭埋在了她的頸項,聲音悶悶的,“雖說都是成美太……可我畢竟是他哥,竟是一而再再而三庇護縱容,我總想,要是醫院那第一次我就像何晏幹脆給他一槍……”
聽他這麼說,得得心裏也難過,離別之時又是懺悔,手上還捧著這樣的用心用意……得得握住他的手,“這不能怪你,就算何晏給了一槍又怎樣……你到底要去哪兒,”得得這樣低著頭望著他小聲地問,真是要把程笠的心摳出來!反手握住她的手變成十指相扣,用力,“我是真舍不得你,小枚跟你離婚那天我真想!……”終是沒說出來,似痛苦無奈地輕輕搖搖頭又低下了頭,額頭靠在她的肩頭,慢慢說,“我要去新疆了,有場硬仗要打……”後邊兒就似喃喃自語,
得得還想問,他卻按住了她的手又抬起頭,換上輕鬆的笑顏,明顯勉強,“來,嚐嚐,我可是熬了好幾日了,這還是老前朝國舅爺江蕊留下來的獨方子,當了寶貝,隻傳家人女兒,他家男孩兒都得不到,我偷來的。”看得出程笠想把氣氛放輕鬆,他也不想叫得得陷進難過……
“偷來的?”得得果然分了神,
程笠微笑,“總傳聞他家後人有法術,不過爾爾,膽子小,一哄一詐就亂了方寸……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趁熱吃,它也暖胃,一會兒你不還要和朋友喝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