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吧,我聽著。”樓采依說。
“采依,是這樣的,帶走凝霜的人其實是——”
“是我。”夜昔歌打斷易蕭的話,接著說道,“是我讓人帶走凝霜的,就是要易蕭來找我。我若是不采取一點非常手段,樓采依,易蕭是不會跟你離婚的。”
不知道為什麼,“離婚”這兩個字,似乎紮堆似的總在樓采依的耳邊響起。
易蕭恨恨地望著夜昔歌,“夜昔歌,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閉上嘴,不要再亂說了,好不好?夜昔歌,我在乎是什麼,你心裏還不清楚嗎?別讓我恨你!”
夜昔歌立即閉上了嘴,卻給了易蕭一個警告似的眼神。
“帶走凝霜的人是誰?”樓采依問。
“是···”是夜晚言。可是,夜晚言已經被認定為死亡了。如果,夜昔歌不為他作證,沒有人會相認他說的。
“是凝霜親生父親的仇人,想綁架凝霜就是為了逼凝霜的親生父親現身,借機殺了他。”
“你不是說,凝霜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嗎?”樓采依問。
“啊···是失蹤,被認定死亡,我也沒想到,他還活著。”
沉默。
樓采依在等著易蕭的下文。
易蕭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說,而夜昔歌,此時反倒十分聽話地閉上了嘴。
夜昔歌在心中暗自諷笑:這易蕭,平時看起來古靈精怪,機敏通透的,可是,在樓采依麵前,就像是一隻縮起來的鵪鶉,連實話說得都沒有底氣。
所謂一物降一物,還真是如此啊!
這易蕭啊,不知上輩子是欠了樓采依多少,今世才讓他如此來還!
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讓易蕭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易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沉沉地呼了出來。
“采依,你怎麼會來懷山?”易蕭轉了一個話題。
“擔心你,打你手機一直關機。”
易蕭的臉上閃過一抹驚喜之色,然後,他又回過頭去,忿忿不平地對夜昔歌說:“我的手機呢?”
夜昔歌從包裏翻出一部手機,扔給易蕭。
易蕭接過來,開了機,“是她說的,害怕被追蹤、監聽什麼的,以防萬一,還沒到懷山,手機就被她拿走關機了。”
追蹤?監聽?諜戰片嗎?
“噢,對了,顧靖泓竹怎麼樣了?”易蕭問。
易蕭有一種直覺,顧靖泓的事情,也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她已經出院了,沒事了。”
“那就好。”顧靖泓能跟著樓采依一起來,這就是說明,顧靖竹已經沒事了。
易蕭這樣問,就是想聊一點別的。
凝霜的事情,說來話長,他可以向樓采依慢慢解釋。而且,現在有夜昔歌,易蕭是真的擔心夜昔歌又胡亂說出一些瞎話來。
若樓采依信了夜昔歌的話,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件事,顧靖竹怎麼說?她可有頭緒?”易蕭問。
不聽聽顧靖竹的說法,易蕭總覺得這心裏像是有一塊石頭沒有落地一樣。
“顧靖竹說,是你說的,如果顧靖泓願意用顧氏集團給她做嫁妝,你會成全我跟顧靖泓,跟我離婚,娶她為妻。”
“什麼!”
易蕭聽了,大驚失色,他這一驚不要緊,“吱——”傳來刺耳的刹車聲,易蕭的手像是突然不聽使喚一樣,來了一個緊急刹車。
由於慣性,夜昔歌向前撞去,撞到了前麵的座椅上,“哎呀——”夜昔歌捂著頭,大叫了一聲。
“易蕭,你這是要幹什麼,謀殺啊!”
樓采依也嚇得臉色蒼白,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驚魂未定,心想,還好,還好!
“我——采依,你沒事吧?”易蕭關切地問,俯下身子開始檢查樓采依的身體。
“沒事。”樓采依說。
樓采依也想到,易蕭的反應會如此強烈。
“采依,靖竹真的這麼說?”
“嗯。”樓采依點頭。
“顧靖竹為什麼要撒謊?難道這本來就是她和顧靖泓兄妹倆設下的圈套?”易蕭不得不這麼想。
那天晚上,顧靖泓的反應也很奇怪。為什麼偏偏在那個時候,顧靖泓就吐在了他的身上?事情真的就那麼湊巧嗎?
易蕭往後瞅了一眼,發現,顧靖泓的車,就跟在他們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