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奇地打量著花雁隨,不嫌冷場,眸子一轉:“這也怪不得小弟,黎三哥信中隻讓我們來,說是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人,雖然背影是偉岸了點兒,但你這衣服和頭飾……得罪了得罪了。”
聽了這話,花雁隨臉色緩了下來:“無妨。”
心想這人還算直率。
雲霽性情跳脫,是個自來熟,不等花雁隨說話,自己嗚哩哇啦說一大堆,且說且笑,還麵露羨色,說黎韶天天練功都能遇上心上人為什麼他走遍五湖四海也沒遇上一個,說話爽朗嘴巴又甜,一口一個“黎三哥的知己、心上人”,將花雁隨引得心花怒放。
破天荒給他倒了一杯茶。
雲霽一摸茶杯嘻嘻一笑:“這裏風大,冷了。”說罷按住茶壺運功一握,壺蓋上倏然冒熱氣咕嘟咕嘟的響,傾身給花雁隨斟了一杯。
這麼貼心怎麼會找不到心上人?隻怕是心太花了吧?
花雁隨微微一笑。
雲霽側頭看他:“雁大哥笑起來也好看嘛,幹嗎板著臉,我還以為你牙齒不好看呢——我就說嘛,黎三哥練武功,最愛練難練的硬骨頭,莫不成找個了心上人也是硬邦邦的大冰塊、才顯得功力深厚?!”
花雁隨笑出聲來。
略一熟絡,雲霽就跟那說書的一樣,滔滔不絕,手舞足蹈,知道花雁隨愛聽黎韶的趣事,就跟抖包袱一樣一個勁往外逗,趣事也好糗事也好大事也好小事也好,芝麻點兒的事都說得妙趣橫生,花雁隨聽得入迷,聽到有意思的地方,難免哈哈大笑。
“雁隨,雲霽,你們聊得還好?”
不知幾時,黎韶站在了雲霽的身後,似笑非笑。雲霽是什麼眼神,立刻手舉白旗道:“雁大哥愛聽你那些事兒,三哥你太不夠意思了,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冷茶冷水冷椅冷凳的……”
……這才是真兄弟!
花雁隨歎道。
黎韶卻瞪了一眼:“不姓雁,是花大哥!”
雲霽恍然大悟:“花、花雁隨?你就是那個、那個、富甲天下的花君!失敬失敬,想不到竟如此的氣宇非凡,小弟還以為……”
……大部分人都以為本君腦滿腸肥。
花雁隨腹誹。
雲霽起身湊到黎韶耳邊壓低聲音:“三哥,你怎麼沒說是男的啊!三哥的品味果然標新立異:高貴、冷豔、傲,怎麼挖到手的?……唉喲,別不好意思,傳授點經驗嘛,小弟我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再不賣力,連武林第一美人的女兒都要被人搶走了。”
黎韶一肘子過去。
雲霽飛速閃開,掠影二三丈外,大笑著說:“見嫂子一麵,三生有幸。小弟就不礙眼了,你們二人慢聊。”
風又吹過,蕭瑟。
“雁隨,你和雲霽還一見如故?”
花雁隨幽幽地說:“你在那邊悠哉悠哉,還不讓人跟本君說句話了?怎麼不跟你的大哥二哥聊天了呢?怎麼不跟武林大美人玩耍了呢?哼,何必管本君孤寡一人賞秋風!”
黎韶挨到花雁隨身邊:“好不容易出來讓你見見我的好兄弟,怎麼又耍脾氣了!”
哼!
小心火燭!提防兄弟!
花雁隨把臉頰繃得鼓鼓的,賭氣不說話。黎韶環視一圈,輕輕一摟將他拽起,傾身在他的臉上飛速一點,柔柔軟軟的,跟雨點兒一樣。
花雁隨一愣,不相信地看黎韶。
黎韶環住花雁隨的腰:“別繃著臉,大哥二哥還以為你生來不會笑呢。”
說著快步輕移,瞬間就移到崖邊,花雁隨眨了眨眼,低頭一看,萬丈懸崖就在自己的半個腳邊,頓時哇哇大叫跳了起來:“啊,黎韶,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