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昭大人、明公公免禮!”孟心竹垂下眼簾,“剛才多謝昭大人救命之恩!”
“娘娘言重了,”小昭抱了抱拳,“小昭負責皇宮安全,保證娘娘安全是分內的事。”
“娘娘,請恕小明子大膽,娘娘剛才與月妃娘娘正麵衝突實在是不智之舉,娘娘是聰明人,當知道如何在宮闈裏生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娘娘好才思!既然娘娘早已想明白,小明子在此就不必多言了,望娘娘保重。”
月夜放歌(一)
宏德龍湫坐在月昆宮裏,聽著月妃講述在康定湖發生的事,當聽到竹妃說自己是博愛、濫情的男人時,他不由地皺皺眉,沒想到在竹妃心中自己居然是這樣的人,既然如此不屑,那又怎麼會唱出“天盡頭!何處有香丘?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這樣憂怨的曲子呢?(嗬嗬,本來就是他誤會了嘛。)
“皇上,竹妃大膽妄為,竟敢如此說皇上,當治她重罪!”
宏德龍湫回神看看月妃,“她真的說奪人所愛非君子所為?”
“是,而且她……”
“她真的說朕是個博愛、濫情的男人?”
“是,她……”
“哈哈哈!”月妃嚇了一跳,她不解地看著突然大笑的皇上,宏德龍湫笑著撓撓額頭,還真是個麻煩的女人呀!
“皇上!”
“愛妃呀,今日你也嚇她不輕,就算小懲大戒了。”
“皇上,就這麼輕饒她嗎?”
“她那是在怨朕,就算朕欠了她的,讓她說說也無妨。”
月妃翻翻白眼,“那皇上還讓她去東都?她哪有資格呀?”
宏德龍湫點點頭,“還不是為了老十的王妃,好歹她們也是同鄉,路上作個伴了。”
“原來不是皇上要她去的?”
宏德龍湫沒有說話,隻是重重吻上月妃的紅唇……
深夜,孟心竹從水池裏取回攀岩服,上次所盜的藥材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右胸上還有一點淡淡淤青,她把藥材分成兩包,和攀岩服一起裝在隨身行李裏。這次出宮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路上可以逃離的機會一定不少,就算沒有也要創造,隻要自己好好把握的話,就可以獲得自由。她環顧了一下竹妃的房間,也許這次真得要說永別了,如果這裏不是皇宮的話,她還真願意待在這裏,和如兒他們在一起。可惜沒有這樣的如果了,皇宮就是皇宮。
皇上出巡東都是月國每年的大事,上至太後、皇上,下至王爺、百官都要隨行前往。被皇上欽定去東都的後妃有三人,除了月妃外,還有位林妃,據說是當朝丞相的侄女。孟心竹看看同在一輛車裏的兩名後妃,一個是傾國傾城,美豔動人,另一個是清新脫俗,秀外惠中,與她們的美麗相比,自己的病容倒還真是獨樹一幟。
孟心竹轉過頭,不再注意兩位後妃,而是撐在窗椽上,隔著紗窗看外麵。街道兩旁跪滿了百姓,所有鋪麵和房屋都掛上紅燈籠,想必晚上點燈後,一定很喜慶。孟心竹不由地想到中國五十年國慶大閱兵,特別是士兵方陣那整齊劃一的夢幻步伐,每當看到這裏時,她都會不由的感歎一番。而這裏的國慶之日,卻是去搞什麼祭祀,如果不是因為想到有機會可以離開皇宮,她才沒興趣參加呢。因為想到這次自己是要死遁,所以她沒有讓如兒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跟來,她也害怕自己會因為他們而心軟。
林妃坐在孟心竹對麵坐著,她留意著這位最近突蒙聖寵的妃子,她聽說竹妃的歌曲很動人,皇上就是被她的歌聲吸引了,連全國最有樂才的十皇子也對她誇讚不已,可是就她這付久病的尊容,林妃其實很難想像皇帝會喜歡上她。林妃又轉頭看看居於中位的月妃,她正在閉目養神,以自己對月妃的了解,這個女人是不可能讓別的女人迷惑皇上的,可她現在怎麼對於竹妃一點反應也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