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個掰開來看了看,裏麵全都是金黃色的內瓤,熱氣裏麵包裹著甜香味。

我遞給了和大哥一個,然後我就和他坐在一起,吃著香噴噴的土豆。

大哥突然笑道:“你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呢?要是往常媽那麼說你,你一定要絕食了。”

“從今後我才不會委屈我自己的。”我看到媽進了二哥的院子,便問他們去哪了。

大哥說:“就在家裏啊,你二嫂柳葉不舒服,早前回了一次娘家,才回來。”

我心裏明白,這事鬧得這麼大,哥嫂自然不會不知道。隻是他們一直巴結杜成,現如今他退伍回來,說不定要進城,當然要搞好關係,才不會因為我得罪了有用的人,所以才躲出去了兩天。

大哥說:“媽再說你就忍一忍吧,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裏難過,說話難聽了一點。”

“她不是難過,她隻是我丟了她的臉。”而且我知道她也不是開玩笑,當年,她一直在不斷諷刺我,攆著我走。我隻能答應了和於洪才結婚的事,為的就是趕緊離開這裏。

大哥吃了土豆,又去拿水桶和扁擔:“我去挑點水回來,那大缸都見底了。”

“還是我去吧,這些活一直都是我幹的啊。”我想要搶過扁擔來。

可是大哥不願意:“你和杜成的事正傳得沸沸揚揚的,村裏的那些人的嘴又那麼毒,怕你承受不住。”

我笑了笑:“我不能一輩子關在家裏啊,我跟你說,媽去二哥那一定是打掃衛生去了,你趁著他一時半會回不來,去看看彩蓮姐吧,最近媽管得嚴,你都沒去成吧?”

大哥一楞,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是臉上的表情看出來很激動。

我笑了笑說:“人不能一直為麵子活著,自己過得幸福才最要緊。你去找她吧。”

大哥終於點頭道:“好,要是村裏有人說的太難聽,你不要理,我回來幫你找他們算賬去。”

“我心裏有數啊。你去吧!”我把大哥推出去了。

我深呼吸了幾次,然後拿起了扁擔和水桶,把門直接閂上就走了。

一路上遇到了一些鄉親,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我,還有人對我指指點點,有的訝異,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怕我尷尬都不敢和我說話。

還有些喜歡傳老婆舌的在我背後議論著:“這麼上杆子還被甩了!丟人啊!”

“可不是嗎,以後在我們村子可是找不到對象了。要嫁也隻能嫁給鰥夫了。”

我前世就是因為這些流言,害得我不敢出門,我心中難過,可是卻一直仰著頭一直往前走,我告訴自己,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能挺過去的。

村裏的水井就在村子中間,遠遠的就看到了好幾個村婦在井邊聊天,打水,洗菜,洗衣服,是村裏人的講閑話的重要地方。

一個黑瘦的穿著花襯衫的女人,正在用木槌砸著床單,一邊激動的說話,聲音傳的老遠。那人便是段秋月。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就是不行,還真以為自己能攀上高枝兒呢,也不看看家裏窮的什麼樣啊。人家才不會那麼傻呢!”

有人低聲說:“她都挺難過的了,別在說了。”

段秋月尖著嗓子說:“誰讓她一直倒貼的,我都替她寒磣!”

見到我來了,幾個婦女全都咳嗽著給她報信。

段秋月麵無愧色,撇撇嘴繼續洗衣服。

我把扁擔放下來,主動和她們問好:“你們都在啊,嬸,你吃飯了麼?”

段秋月抬頭笑道:“我吃過了,倒是有兩天不見你了。怎麼不出來了呢?”擺明了是明知故問了,大家都在看我。

我笑著拎著水桶過去:“我媽嫌我那天在杜家鬧了事,關了我兩天,我也的確是太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