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了巧珍,被人看到了,更糟了!”房嬸低聲道。

孫老四更加得了意,非要把我抓過去欺負不可。

我的心髒都要跳出來,額頭上都是冷汗。我明白我和房嬸在一起也不能怎麼他,隻能吃虧,我猛然抓起了鐮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咬著牙看著他:“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可我能把我自己的脖子給切了!你要是在這裏逼出了人命來,看看你會怎麼樣?”

手上稍微一用力,脖子上麵一陣劇痛。身邊的房嬸驚叫起來:“巧珍啊,你流血了!”

“我不是開玩笑的,你到底滾不滾?”我瞪著孫老四大聲的喊道。

我記得這個時候正是九十年代初期,當時對這些流氓管的特嚴,有那種隨便抱了一下女的就被關了好幾年的,雖然農村好寬鬆一些,可是一旦鬧出事來了,他保不齊就要被槍斃!

我一邊喊一邊死死的瞪著他:“我也豁出去了,我就用一條命來換你死!”

房嬸一手按住我的脖子,對他說道:“你出來是掙錢的,惹出人命來你吃不了兜著走!你賺了錢,啥樣的女人你找不到,非要在這裏找不自在?”

孫老四想了想,怏怏的把我的胳膊甩在一邊,訕訕的走了。

“真是倔啊!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跟個潑婦一樣?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嫁不出去管你屁事啊,用你鹹吃蘿卜淡操心?馬上滾出去,你個老王八!”房嬸繼續破口大罵,把他給罵出了棚子。

我鬆了口氣,這才把鐮刀扔到一邊,一瞬間身上的力氣就抽掉了一樣,癱坐在了地上。我的眼淚嘩嘩的往外流,覺得委屈又後怕。

我重生這一次不是為了讓這樣的人糟蹋的,要真的被人欺負了,我寧可死了!

房嬸驚慌的抓起了手巾放在了脖子下麵去幫我止血:“你也太嚇人了,剛才你的那個眼神啊,我以為你真的要尋短見呢!”

我笑了笑道:“我沒事啊,那都是皮外傷,一會就好了。”

“這些個男人都是混蛋啊,怎麼就知道欺負女人呢!”房嬸歎了口氣。

我心道,還是白嫂子說得對,既然進來了野蠻人的地方,要遵循的就是叢林法則,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講道理的。

我把手巾扯成一條一條的,把脖子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然後去灶邊燒水。

房嬸問我:“你要幹嘛啊?”

“我要燒點熱水,晾涼了大家好喝,一直喝生水容易鬧肚子呢。”

“你怎麼那麼好呢?又是幫忙做飯,又是燒水的。”

我笑了笑:“也不是大事,費不了多少時間,那句話怎麼說的?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我燒了很多水,下午的時候,就讓房嬸跟大家說了。

“巧珍幫你們燒水了,她早上還做飯了呢,那灶裏還有早上吃剩的玉米餅子,誰要是餓了就去吃啊。”

眾人都很高興,那些男人對我的態度也就好了一些。這些人雖然有些不太正經,可是也是知道好賴的,我都這樣對他們了,自然不好意思在繼續糾纏。隻有孫老四在那裏嘟嘟囔囔的,說我是什麼潑婦,沒人要之類的,我就當沒聽到。

下午又是一翻痛苦的煎熬,終於到了放飯的時候,我把稻子扔到了前麵的平地上,累得直接趴在了上麵。有一瞬間,我真的很想就此死去,因為真的是太累了!可是想著我之前下定的決心,隻能咬著牙堅持著。

晚飯又是吃的半生不熟的大米飯,白嫂子往外走的時候,意外看到了我脖子上麵的傷,急忙問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