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歌從葉言淺家回到自己家時是晚上十點多,剛開門進屋,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房子燈光通明,客廳的電視機在關著,赫連陽就坐在沙發上正正經經地看著春晚。
“義父,你來了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胡景歌把身上的薄外套脫下放到一邊,在赫連陽側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今晚是除夕夜,我以為你會在的,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來著。”赫連陽身穿一套休閑服,真跟在自己家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道上人人聞風喪膽的黑暗夜帝。
對於赫連陽的每句話胡景歌都不敢輕視。
“抱歉,我不知道你要來,在外麵和朋友聚了下。”
赫連陽深不可測的眸子凝視著胡景歌,宛如漆黑無邊的深淵凝視著普通的凡人。
“朋友?是姓葉的那個小丫頭嗎?”
胡景歌想說不是,可他的事赫連陽不是不知道,隻是看他想不想管罷了。
“是的。”
赫連陽微微一笑,道:“她是厲廷謙的女人。”
“我知道。義父,我和小淺從小就認識,小時候她幫過我,沒想到還能再見,所以情分比別人要深一些,我把她當妹妹對待,能幫她一把就幫一把,僅此而已。”
胡景歌解釋著,這話裏有真有假,也不知道赫連陽信了沒。
“最好是這樣。景歌,我對你抱有的希望很大,你是我選出來的繼承人,你一直很優秀,沒犯過什麼大錯。希望你別毀在兒女私情裏。你要永遠記住一點,女人是最不可信的,越是漂亮吸引人的女人就越是心狠手辣,她能把你的心掌握在自己掌心裏,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它蹂躪至碎,這種痛不欲生的滋味,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體會到。”
胡景歌覺得赫連陽年輕的時候一定被女人狠狠傷害過,不然不會這麼憎恨愛情。
雖然是這樣覺得,胡景歌是不會問出口的。
“我記得了,義父。”
這個話題說到這裏算是結束了,赫連陽轉到了另一個他最關心的事情上。
“過完年就是重新競選總統的日子,厲鴻民那邊有什麼動靜?”
說到正事,說到厲鴻民三個字,胡景歌眉目間染上了一層寒意。
“因為厲廷謙悔婚,高軍雖然不敢和厲鴻民作對,但肯定不會繼續支持他,厲鴻民這段時間在接觸方良,方良向來獨來獨往,剛正不阿,方良會支持誰也不一定。如果總統沒有連任的話,許正耀和厲鴻民兩人誰會接任總統這個還真的說不定。”
赫連陽譏笑了一聲:“他們倆誰也當不上。”
赫連陽從來不說空話,他敢說得這麼絕對,肯定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這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是預測,其實必定有他動的手腳。
“我要讓厲鴻民像狗看著骨頭一樣,流著口水眼巴巴地看著這個位置卻怎麼也坐不上去,誘惑越大他肯為付出的東西就越多,我要讓他犯下大錯,自己親自把自己弄得身敗名裂。過完年後,你把厲鴻民盯緊了,他所接觸過的人,做過的事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樣我才好下誘。”
說到厲鴻民,胡景歌冷邪的眸子閃爍過戾色:“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