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準確來說是女孩眼睛看著漆黑的天花板,一動不動,直到地下室那笨重的鐵門砰的一下被關上,然後是上瑣的聲音傳來再緩緩散去,四周又再變得安靜無聲,床上的女孩才緩緩轉過頭,看向放在地上的那碗飯。
葉言淺又緩緩轉過頭,繼續凝視著天花板。
這段日子是她重生以來過得最是暈暗的日子,她已經被瑣在了這裏很多天。
那天她和高小桐上洗手間,高小桐在外麵等著她,她上完後便出來洗手,然後之前那個尾隨著她們一起進來身材非常火辣的歐洲女人也從隔間裏麵出來了。
她本不以為意,但從鏡子間發現女人手裏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朝她的脖子刺過來,她下意識頭一低躲了過去,可女人的動作更快,抬腳就給了她下腹一腳,痛苦的呻吟聲還沒有叫出來,女人就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巴,用英文說道:“你剛才閃過我那一擊,已經很不錯了,寶貝兒,乖乖睡吧。”
之後葉言淺便感覺脖子處傳來一陣刺痛,然後她便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人就已經在這裏了。
這些天,除了送飯的那個男人,她再也沒有見到任何人,剛開始那幾天她總是想方法套送飯男人的話,但是男人是個啞巴,打了一個讓她閉嘴的手勢,然後就再也沒有理過她,隻是一日兩餐,準時送過來。
葉言淺曾經想過辦法,在對方開車進來送飯的時候把男人給弄倒,然後逃出去,但是腳上瑣著她的鐵鏈的鑰匙並不在男人身上,就算她放倒了男人也沒用。
要是把男人真放倒了,逃不出去還沒有人來送飯,那不得活活餓死,她隻能打消了這個想法。
如果是普通人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沒有任何人交談,跟瑣在小黑屋裏一樣,可能早就抓狂了,但葉言淺不同,她是死過一回的人,連死都試過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隻是要怎麼逃出去,這是個問題。
葉言淺最終還是下了床,然後拿起放在地上的飯吃了起來。
雖然沒有幾菜一湯,但碗裏的飯菜還算新鮮,倒也不是那麼難吃。
吃完飯,把碗放回地上,葉言淺沒有躺回床上,而是就著鐵鏈能去到的地方緩緩走著消化消化。
哭叫喊都是沒有用的,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保存體力,活得健健康康的。這樣,當逃跑的機會來臨時,她才有精力跑。
走了幾圈後,葉言淺才重新躺回床上,然後又再次思考起是誰把她抓來這裏的,對方有什麼目的,她現在還是在巴麗還是在中陵國或者說在別的國家。
然後又想到了厲廷謙……
厲廷謙現在一定急死了吧。
一想到厲廷謙,那些脆弱的情緒便全都出來了。
如果現在躺的是厲廷謙溫熱寬闊的胸膛而不是冰冷堅硬的床板就好了。
葉言淺緩緩閉上了雙眼。
這時候,鐵門處傳來開瑣的聲音。
葉言淺倏地睜開了雙眼。
啞巴男一日兩餐準時送飯過來,其餘時間從來不會進來,今天怎麼又去而複返了。
葉言淺從床上坐了起來,鐵門打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很高,穿著墨青色的大衣,氣質冷酷淩厲,氣場強大,一看就是不能隨便招惹的人,然後葉言淺才注意到男人身旁的葉美雪。
葉美雪此刻完全沒有身敗名裂時的頹樣,而是紅光滿麵,春風得意,一看就知道這段時間她過得非常好。
把她抓來這裏的人是葉美雪,葉言淺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葉言淺沒有理會葉美雪,而是看向高大的男人,笑了笑。
“你是葉美雪背後的金主吧,不知道怎麼稱呼。”
池淵還沒說話呢,葉美雪就上前一步,急吼道:“葉言淺,你笑什麼笑,你是不是想勾引池哥哥。”
葉言淺一點也沒有階下囚的恐懼模樣,而是鎮定自若得仿佛在這裏渡假一樣。
她就是不能露出害怕的樣子,那樣隻會更如葉美雪的意。
“你的池哥哥連我的厲大少一半好看都沒有,還不值得我去勾引。”
池淵銳眸微眯,看不出有沒有生氣。
“果然不愧是厲廷謙看上的女人,倒是有幾分膽色。”
“厲廷謙算得了什麼,不過就是仗著他的司令爸爸作威作福罷了,池哥哥比他好千倍萬倍。”葉美雪不忘吹捧了池淵一番,說著話的時候手也挽上了池淵的手臂,整個人顯得嬌小依人。
葉言淺沒有理會葉美雪,視線仍舊落在池淵身上。
“這位池先生,你就是因為葉美雪所以讓人把我抓來這裏的是嗎,你既然知道我是厲廷謙的女人,就不怕厲廷謙找你麻煩?”